父子环游历险记(上)
在一所简陋的小屋里,幽暗的灯光照着母亲那乱糟糟的金色头发上,母亲穿着一身笔直的白色寿衣,有气无力地躺在棺木上,两只脚的脚趾僵硬地张开着。那年,我八岁。
我(托克特)很平常,可是,我对现状非常不满。一直患病的母亲,脱离了那样痛苦病魔的折磨,已经在地下长眠着。父亲在母亲死后,却因为伤心过度,从此一病不起,整天卧在床上,默默地躺着流泪。祖母和祖父在家乡里安度晚年,外祖父母也一样。因为这几年,家里一直很拮据,还时不时有一些追讨债款的债主们来讨回债款,我把仅有的家产——1百个瑞士法郎币拿来还债。家里父亲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一个年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上(托克特)。
由于家里贫穷,父亲又一病不起,心狠手辣的债主们还时不时来追债,如果还不了债款,就会被债主毒打,我再也受不了这种痛苦生活的折磨。我作出了一个令街坊们都始料不及的决定——背着双脚失去知觉的父亲,出去世界各地,一定会有个能治好父亲的病的医生。街坊们听到后一个个地来劝阻我:“别费劲了托克特,你还年轻,不懂事,你还要背上这位病号去环游世界?有什么可能啊?”我却捏紧拳头,脸上的眉头拧成一块:“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就要带上父亲,环游世界!!”好心的街坊们被我的举动吓呆了,我的好友莱特斯闻声赶来,臃肿的脸挤着我屋门的街坊身上,被逼在墙上说:“托克……特,我的好朋友,你干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听到了这股来自我朋友给我的信心鼓励,我更有决心带上父亲了。突然,在一旁,躺着默不作声的父亲,也强迫自己,缓缓地拿起失去知觉的双腿,坐在床上,用微弱且颤抖的声音说:“儿子……我是你的包袱,请放下……我吧,不要理我了,你自己……出去闯闯世界吧……”我被父亲这一举动惊呆了,不过,我还是在家里收拾好了东西,还特意拿上了那张我们全家唯一的全家福——父亲的最爱。我面不改色地不理睬街坊们的好心劝阻。瘦弱的手,托起父亲,用快速的动作背起父亲,挤开了围在我屋子门前的街坊们的人墙,拿着屋契,到了我们镇上最有名的律师楼变卖屋子和财产。我拿着刚才变卖那间破屋子得来的一百多个瑞士法郎闯荡世界。
我背着父亲来到嘈杂的渡头,买了两张船票。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托起父亲上船,好心的水手看见我弱不禁风的身躯,便出手相助我们父子俩。这次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已经生活许多年的地方瑞士的首都——伯尔尼。一路上,我看见一向默不作声的父亲竟然开口说话来了,而且还语言幽默。在我童年时候的眼里,父亲一向是位严肃的水手(父亲以前是当水手的),而并不像现在这样风趣。父亲在船上还遇到了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老船长弗兰克。弗兰克船长从船舱里出来,他两鬓发白,脸上长满了皱纹,这皱纹就像是火山口喷发出的溶浆那样子。船长从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我衰老并病得脸色苍白的父亲,船长欣喜若狂,他立马跑到父亲面前,拥抱父亲,父亲也认得出他来,俩个几十岁的中年人还那么像以前的年轻人一样调皮。船长对我说,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帅气。我拉开行李的链子,拿出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的确是很帅气,甚至比我还要帅气呢。船长还对我说,我长得很像父亲二十多岁时候的样子。父亲在这艘船上肯定非常开心,因为找到了素年未见的老朋友,这次路程来,父亲的性格开朗了许多。我对此十分满意。
几天几夜的路途,我们来到了法国南部,船在那儿停了下来。“再见了我的伙计!”老船长对着我们两父子说。我们挥挥手,便背起父亲,扭头向渡头走去。如果我们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的话,我肯定要累死了。所以我背着父亲,虽然父亲不算是很重,但是如果一整天都背着话我那虚弱的身躯肯定会支持不住的,于是我根据行人们的指示,来到了买马的店铺。我一眼就看中了那匹枣红色的马儿,老板对我说,那匹马是上等马,跑得既轻盈,又快速。我毫不犹豫地拿出十几元的瑞士法郎买下了那匹我心爱的枣红色的马。待店主找回零钱给我,我就把父亲拉上马儿,我让父亲坐在马头后边,我就坐在父亲后面,然后店主把我放在地上的包袱拿上马儿。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就扬起马鞭,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这次我们这次来到法国南部,专程来投靠我的亲戚——玛尼姑妈。玛尼姑妈对我很好,她长着一头米黄色的光亮头发,是位四十来岁的太太,她的邻里关系很好。玛尼姑妈还有位丈夫,她丈夫是位常年驻扎在边境的军官,职位很高,是一位受人敬仰的上尉。
玛尼姑妈还有位女儿,我的表妹安娜小姐。玛尼姑妈对我们父子俩很好,但是她说起话来就像开机关枪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吵吵嚷嚷的,令我难以听到她说话的内容。玛尼姑妈的屋子矮小而又破旧,屋顶常常漏雨,屋顶还长着一层厚厚的青苔,两个像大洞一样的窗户就像装嵌在山上似的。她常常在别人面前抱怨:“我这鬼屋子,就算是送给别人,谁都不会要呢……”不久,玛尼姑妈用自己以前年轻时候攒下来的钱买下了一间酒馆隔壁的大宅子,我们俩个寄生虫也寄宿在玛尼姑妈的新宅子里面。表妹是位善良的女孩子,她比我小两年。大概是因为我们俩个是年轻人的缘故,所以聊得特别融洽。“表哥,你打算在我们家里住一辈子吗?”安娜带给我的一句话更是令我气愤,我瞄了一下她,用愤怒的语气回了她一句:“我不是那种人,你要知道,我会去打工攒钱的,我不会白吃白住的!”表妹听了,竟然不再和我说话了,我并不羡慕和她吵架,该知道,她是那么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啊。我真该死,竟然跟她吵架。
一大清早的,我就骑着那匹枣红色的马出去打工了,我要给马儿改一下名字了。“马斯?马萨特?……”我在嘀咕着,在想马儿的名字,突然一句话妨碍了我的思路。“伙计,你好,你是来我们这儿打工的吗?”我并没有回话,只是羞涩地对他点点头。“你的这匹马儿还不错嘛,多少钱买回来的?别害羞了,别见外啊。”他拿起马尾端详地看着马,还不时看看马的脸。他看完,就带着我来到酒馆里面。酒馆的老板从头到尾地打量着我,好似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这个穷鬼。“可以了,进去吧。”个子矮小的老板对我说了一句不用感情说的句子。刚才在门口接待我的是酒馆里的调酒师赛瑟。我与这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结为了朋友……(欲知下回的故事,请继续关注《父子历险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