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两畔,笼中之鸟;绯色织成,旭日又升。
六十二年前的今天,他将身影隐没于举国欢庆的喧嚣声中,脸上洋溢着千百年来傲视群雄的骄傲;微风吹起他披散肩头并未用发带束起的青丝,一身将至喋血的大红唐装上用金丝极尽细致
的勾勒出那栩栩如生的龙的图腾,张显着他的不羁与张扬。
晦暗的阴霾在烈日的炙烤下呻吟着散去,就犹如这近几十年来的伤痛与血泪,随着时间的流逝深深的嵌在历史那泛黄的页脚上;遗留的,只有他那隐藏在道道伤痕下却依旧精致如人偶般的
容颜及那满载战乱消磨却依旧炽热而执着的琥珀色眼眸。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插入两鬓乌如墨色的碎发中,理顺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仰起头,那饱含虔诚与欣喜的双瞳聚焦在前方缓缓升起象征神圣的旗帜上。他说过,当被血浸染的绯色旗帜上
浮现五星光辉之时,便是他浴血重生之时。
愿我在有生之年,得临你君临天下!
这是他跪倒在旌旗下,血染绒袍时的誓言!
这是他千百年来,手握长戟,驰聘沙场时的信念!
这是他近几十年来,惨遭背叛,穷途末路时睡梦中被击得粉碎的那叶扁舟。。。。。
但是现在,在他心跳声异常欢快的今天,他做到了;他在这被血装点的故土上,在苍空的尾羽扫过喑黯的天穹时站了起来,一如当年征战四方时的潇洒!
有湿热的液体划过他好似从不曾沾染污秽的白净脸颊,沿着那细长而净如玉脂般的颈部滑落,直至覆上隐藏在红色衣装下从未放弃跳动的那颗心脏;静默,却又牵扯出一缕淡淡哀伤。
五千年已过,隋唐时期的瑰丽繁荣早已淡去;三国五晋南北朝不过过眼烟云。曾经的人儿,面容依旧;年少的张狂早已褪去,扯去狂妄的面具下,时如海河般波澜不惊的成熟稳重。
他默默拭去眼角的泪痕,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说,谨记,我的姓名是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