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依茗。喜欢写字,还有分心。
他们说,我天生就是个演说家,因为我总能滔滔不绝地讲。可是他们不知道,我这么吵,是因为我害怕安静,害怕寂寞。所以我一直 拼命地吵吵闹闹,这样有声音的世界,我就不怕孤单了。
他们一直都说我是笨蛋。因为我的反应很迟钝,动作也很慢。我也习惯了自己是个笨蛋,因为我的头很小,所以应该会比较笨的。逻辑自然就很简单。
就是今年吧,我在我的高二里走了一圈,幻想着高三的脸。
二
溪是我去年的前桌男同胞,很高,很黑,很瘦。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看上去很恐怖,但为人很好相处,待人也很不错。
当我在向别人大肆宣扬我善良的时候,他总会跳出来张开他的血盆大口,狂吼着:
你在鬼叫!才怪呢!
这样危言耸听的名词,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更可恶的是他还要继续大肆破坏我的名声:
但凡依茗前桌的男同胞们,都是上辈子欠她的,你们看,都成马蜂窝了。你们不信,我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如果我当时在场,那么你会听见他凄厉的吼叫,如果不在场,那结果是比马蜂窝更惨。鄙人除了习惯用笔捅人家的后背,我还很喜欢拔人家的头发。早晚让他变成和尚。
但溪最厉害的一招是死而复生,他还是会保留着他的尸体继续呆在原地吼下去:
个位男同胞们啊,我这是为你们牺牲了呀!我为民请命,为世界的和平贡献出了自己最后的力量,你们一定要为我立碑啊!
遇上这样的情形,一般都是我的同桌跑来喊手下留情,他的同桌跑来把他的尸体拖回去。
是的,我除了是笨蛋,同样也很野蛮。
三
溪时常跟我谈到他的女朋友。我见过她的照片,很可爱的女孩,一眼就能让人喜欢她。我在想,就他这个小子,还真有福气!
于是,我就成了他口中一直批判的对象: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吓到别人没关系,吓到我问题就大了,我可是我们祖国明天的希望,是明天的太阳啊!
你的头发确实不是假发吗?回家要多洗点飘柔,那头发能叫头发吗,应该叫稻草适合点。真的,我没骗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发展为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呢?
唉,真不知道你妈为什么要生你,生一头猪总比生你强啊!
听的次数多了,他身上的马蜂窝自然就密集起来。可他还是很乐此不疲的讲着。
我也不甘示弱,我说,你要敢再这样讽刺我,我就告诉我男朋友去。当然,我没有男朋友,但是我能够编一个男朋友的剧场版出来。大家也就信了,因为我很能讲。
所以,我也常常挖苦他,就你这样,也配当人家的男朋友,上帝真不公平!
四
其实,在高中里,谈恋爱的人是很多的。我也习惯了。
一段只属于高中时代的恋情能走多久,我很是怀疑,也就不去干涉了。
他们都在拍拖,日子过得很甜蜜。有时很羡慕,但毕竟是有时。
我喜欢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一个人享受在爱与很的边缘,也不断接受着孤单和寂寞的折磨。
所以,我一个人吵吵闹闹。但我还是很害怕,害怕有天自己突然安静了。那也就只有心脏还在呼吸了。
寂寞,总是让人恐惧。
五
其实,我和溪之间,除了争吵,就什么也没有了。同桌才是他的死党。我只是他的过客,已经成了一道遥远的风景。
其实,我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他已经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在我们争吵的那些日子里。所以,当他侃侃而谈他女朋友的优点的时候,我总不忘了心疼地艰难一小,伤心地望着他还要装出很羡慕的表情,直到他转身之后,我的内心才开始哭泣。
溪是很爱他女朋友的。可以肯定,要不然,他怎么对着这样一个已经成为过往的女孩恋恋不忘,留在属于他和她的曾经的甜蜜中没有走开。或许,就那些心灵深处翻了又翻的记忆,停留了他最为真挚的爱。也许全部。
六
后来的后来,我总结出了一条经验:
我是因为害怕寂寞才拼命地吵闹,而溪是因为害怕寂寞才拼命地挽留。
原来我们两个,都不过是两个害怕寂寞的人。
不过,我觉悟得早,至少我是明白了这样的一段话:
一个人的旅途有另一片星空;一个人的履行,是另一种生活。没有王子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好好生活。
没有南瓜马车吗?不要紧,我们使劲造;没有玻璃鞋吗?也不要紧,我们自己赚钱买。这样,在午夜12点钟声敲响来临之际,也不用狼狈而套,也不必担心到手的幸福会就从此溜走。而是可以大方地跟王子说,可以请你跳下一支舞吗?如果没有王子,OK,我自己跳,一样可以精彩绝伦。
选择了一个人,也就选择了寂寞。只是可怜的溪,他没有选择,却被推入了寂寞。
七
一
我是依茗。喜欢写字,还有分心。
他们说,我天生就是个演说家,因为我总能滔滔不绝地讲。可是他们不知道,我这么吵,是因为我害怕安静,害怕寂寞。所以我一直 拼命地吵吵闹闹,这样有声音的世界,我就不怕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