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妈厚厚的眼皮下,长着一对扁平的三角眼,呆滞呆滞的;大大的一字口,厚得出奇的嘴唇,黑紫黑紫的,向外翻卷,就好像几天没过血似的,你若是第一眼看到她,准会讨厌她。
她住在一条长街里,别说,很受人待见。张家在收煤,她挥着铁锹帮点忙;余家的夫妇俩要出门,她便主动要求照看孩子;李家的门忘了锁,她就坐在石凳上看着;齐家没有人,她就把放学的孩子唤来,又给吃又给喝的。
别看宋大妈是外来户,租了这房子还不到半年,可街坊邻居早就同她混熟了。孩子们下学了,或拽着衣角求她讲故事,或坐在她膝下,请她梳羊角辫,更有甚者,还会在她后背贴字条,在她粗壮的手臂上画小乌龟,拿口红给她化妆,她也总是任孩子们的摆布,最多也就是唔、噢两声,因此她成了孩子们的最佳玩伴。
一些年轻人也愿意同她聊天,虽然她并不健谈,但看她那憨实的样子,总会感到踏实和信任。孩子们的家长向她表示感谢,她也只是憨憨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然后就转身离去。日子一天天过去,宋大妈与邻里间的关系更融洽了。
可忽然有一天,人们发现宋大妈消失了,进出她家的是几个陌生人,一问才知道,她已经搬走了。
大伙都惊呆了。在她走之前的一个星期,向左邻右舍共“借”了三千元。
这憨憨的宋大妈,怎么会呢?想到她那扁平的三角眼,呆滞呆滞的,厚得出奇的嘴唇,黑紫黑紫的,就像几天没过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