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流去,生活留下了多少记忆。或感人肺腑,或痛彻心扉,亦或令人愤恨。点点滴滴,有的早已忘记,有的却始终让人犹新。——题记可以说,我是一个健忘的孩子,十四年光阴中的多少过往,我不曾记得多少,我的记忆犹如一朵开了又谢,谢后再开的花朵,不断更新变化,而那片片凋落的“花瓣”早已不知随风飞向了何处。
但我制作了一个“保险箱”,里面承载着的,净是些爱的点滴,而那些令我不愉快的,我只愿将它们压于箱底。。。。。。看者箱子中的花瓣,它们所代表的人都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其中有一片已经变得“枯黄”了,正如它所代表的人一样,已经枯萎。但是属于他的,我绝不丢弃!爱似是那昙花飘飞的美丽,纯洁无瑕,总那么令人神往;爱是一条叮咚流淌的溪涧,清澈见底,总那么娓娓动听;爱是一片广阔的原野,辽阔无垠,总那么无限量的广大。
而他对我的爱也如此般美丽,无与伦比。他是我家楼下开饭馆的,和我们家没有亲属关系,可和我家的关系却很好,算算,他已经和爸妈认识十多年了,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行走于我的生活当中。我和喜欢叫他“大脸猫”,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脸很大,还胖乎乎的,而且他这个人还特别能说,整天没事儿干就走街串巷的说个没完,话总是很多,而我家就是他最常骚扰的一户。我问起他,为什么从来都对我们家这么不拘小节,他便憨憨的说“我们是一家人。”是啊,我们之间真的很像亲人。我不会走路时,他背着我到处逛;我会走了,他牵着我到处玩;我上学了,他还要到学校来“烦”我,经常找我的老师们“喝茶”,把我在学校的情况摸了个透彻。他也会来家里烦我,蹭完一顿饭后,便开始看我写作业,在我写的过程中,总是能看出我未发现的错处。每天,我的耳边都回响着他叫我“丫头”的声音。
他总是想要让我叫他“干爹”可我一直都没有叫,我还是喜欢叫他“大脸猫”,或许在旁人看来,我这样称呼他很没有礼貌,可这却是我对他最亲昵的称谓。记得那是在我十三岁生日的那天。我在家里摆了一桌小宴席,哥哥姐姐们都来了,当然还有他。哥哥姐姐们送的礼物都很可爱,可他送的礼物却显得特别差劲。他送了我一张“十字绣”,在白白的布上绣着两个非常醒目的红字——“干爹”。我哭笑不得,对他说:“你可真够抠的!”他却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说:“丫头,你要是叫我干爹,我就送你好东西!”可是我坚持不说。其实,我虽然嘴硬,但我还是十分感动,尤其是看到他手上那些被针扎过的痕迹。。。。。。直到一个强风呼啸的日子,一切都改变了,他在我家喋喋不休的声音永远停止了,再也没有了,就像是一首半途而断的钢琴曲,听众有心愿听,可琴者已无力再弹。
前一天,他还笑嘻嘻的在家里蹭饭,和我说:“丫头,你要是好好学习,能考上高分的话,我就送你一件礼物,随便你要什么都行。”但是当天当天晚上他就被送进了医院,虽抢救到了第二天早上,可却无济于事,医生诊断是“肾衰竭死亡”他离开了,永远都不会再叫我“丫头”了。我来不及接受这一切,来得太仓促了,为什么一个“亲人”就这样离我而去?为什么不等叫他一声“干爹”?为什么不等到我考试结束?我心中充满了“为什么”。他在我心中的意义与爸爸相同,可我始终没有叫他一声爸爸,他真的很自私,自己走了个干净,可让我一个独自悔恨!之后几天从为他搭建的灵篷那里传来的阵阵奏乐声,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那些声音就像是一阵阵衰嚎,痛得撕心裂肺。
记忆的花瓣不断在我面前飘飞,花瓣雨很美,可我却无心欣赏。从始到终,我都未流一滴眼泪,也未去灵篷那里看他,我不愿去,我想要将这一切压于箱底。忘却一切悲伤,只为了那一切回忆,那一切他为我付出的,不求回报的。关于他的回忆,我不想再提及,那些被尘封的,最深的记忆,我不想挖出来,我想就这么静静的藏起来。亲人的离去,给予我的都是些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占据着自己,每当夜幕降临,我都不愿睁开眼,我怕漫无边境的黑暗加重死亡的阴影。干爹的离去,更让我加重了对“爱”这个词的理解,有些爱总是那么特别,属于干爹的“花瓣”也是我记忆匣子中最特别的那一个,这片花瓣我将永远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