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是不是忘记了什麽]
手指轻轻地触碰上旧黄的书页，脸上的表情似懵懂而迷惑。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麽。
忘记了什麽，树林间的鸟儿已经飞上了蓝天；忘记了什麽，地上的动物已经结束了冬眠；忘记了什麽，房屋已经好几次搬迁。蓝天白云下孩子已经长大了，化妆品已经掩盖不住了，婀娜多姿已经一去不返了。
不对，果然还是需要些什麽。
[路过过的地方]
树下有个长板凳。
老人已经坐在树下多年，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道风景线。
“欢迎回来。”
“……回来？”
她疑惑地看著老人，老人拉低了帽檐，“是的，已经离开很久了呢。”
离开吗……不对，或许她根本没有离开过，永远位於旁边的石房三楼的书房?面一复一日，翻著书香的她没有离开过。
“看来你是时候觉得回来看看了啊。”老人自顾自地说著。
你看，大雁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次南飞了，你才回来。
你看，书页已经准备凋谢落下被扫走了，你才回来。
你看，孩子已经丢掉书包闯荡天涯去了，你才回来。
“但是我不是没有离开过吗。”
“我在这里待了这?多年，知道的可清楚哩。”老人笑著说。
最后，她只是道了声别。
[曾经的地方]
“你看，她真可爱。”
“是啊，长得跟你很像。”
……
是医院里特有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吧，这个声音只有刚出生的小婴儿才会得到的赞美声。
那?，她现在在哪里？
看来门口的第九人民医院标注了位置，但是她摇摇头。不对，不像是真的，这里不像她记忆中的样子。
你看你看，树叶变红了。你看你看，孩子断奶了。你看你看，开始走路了。你看你看，跟你说谢谢了。你看你看，她离开你了。
不像是在嘲笑，但是心里听著怎样都不舒服吧。呼吸突然有些不适，她手扶墙缓缓走进去。墙壁上，却是凹凸不平，杂乱无章。
这里不像是以前的那地方，曾经这里是最美丽的地方，是让她恐惧却又温馨的地方。
“要取什麽名字呢？”
“这个啊，一定要吉祥的……”
……
啊，或许还能记起来一点什麽。
[对了]
恍惚间到了学校的门口，放学了。
孩童如人潮涌出来，各自找到了家长后开心地离开了。几十分钟以后还剩下零零散散的孩子们等待著自己的忙碌的父母。
从那些无助地眼神中她看到一个小女孩的眼睛异常地明亮，而她也是那些孩子中最早离开的。
“对不起，外婆来晚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会来的。”
不对。为什麽在这里的记忆那?得少，少到可怜。
她轻轻抚摸过墙壁上的图画，跳著的松树，正在表演的大象，和一群小孩子与他们的父母。然后，手指定格于其中一位妇女身上。
眼睛很冷淡地注视著一切，身旁的小女孩想要笑出来却又害怕著什麽。这个表情以外地熟悉，虽然在她的记忆中没有。那?在哪里，她到这里来的意义如何。
回头望去，有自行车，有二手车，还有豪华车都拥在了大门口。
对了，她曾经是?面的一员。
[我爱你]
她得走了，她还要去接自己的孩子，她还要帮她做饭、陪她玩、辅导作业。
她身边的景物又开始变换，最后回到了开始的书房。
我原来是谁不重要了。
我现在在现在。
我要的是现在。
不是曾经。
所以说，妈妈母亲节快乐，记得还要给外婆也这?说><
-Fin-
托雷殿
2010.5.9
母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