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窗外的柳树,嫩枝在眼前飞舞摇曳。
又有几丝风吹了过来,夹着朝夕的露水。
花儿都开了。
我举起手中的镜子,里面的人儿还是那么憔悴,令人心悸。
“这不是我!”我恨恨的将镜子向地面摔了出去。
“叮当”--一声清新。镜面已经分裂成无数的碎片,那张焦黄的脸孔在一片片的碎片中扭曲,变形,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扼住了喉咙。
母亲悄悄的走了进来,收拾好被我销毁的一切,又偷偷的走开。
我也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母亲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一根又一根的抽烟。
母亲是从来不抽烟的,也讨厌烟的刺鼻气味。
耳膜里一次又一次的传来母亲不适应的咳嗽声,而她却又一次次的抬手,吸入。
见到我来了,偏背着我把香烟熄灭在了烟灰缸上,说了一些难以理解的话。然后转过身来,又从我的身旁偷偷的溜走了。
不经意的一眼瞟到母亲呆滞的双眼,里面藏满了一缕缕血丝。是被烟熏的,还是。。。?
我也回到了我的房间,躺在席梦思的床上静静的想着母亲说的话。
“别人眼中的你才是真正的你,镜中的自己才最像你自己。”这句话,难道是说。。。?
唉,或许吧。我确实失去了往日的风光,什么都已经比不上人家,只会让人操心。
过去,窝在被褥里写一晚上练习,早上人依旧是生龙活虎的。现在看一通宵小说,却已经变的面黄枯瘦,无精打采。
唉!
我低下了高高昂起的头颅,长叹一声。看着盛着破碎镜片的纸篓,耳畔似乎又传来了那一声“叮当”,那清新的声音。
不过,这回破碎的,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