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合上那本日志的时候,眼角早已凝了泪水。我冲着窗外的阳光微笑了一下,轻轻揩下眼角尚未落下的泪水,冲着妮子释怀地笑了。
我和妮子初一时是同桌,讲的话却异常少。妮子是个内向的小女生,整天都闭着小嘴,见谁都躲。当时的我,好高骛远,自傲,妮子也不喜欢我这性格。后来,我和妮子就混熟了。每天上课都喜欢偷传小纸条,撕了一张又一张,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乐此不疲。我和妮子也常常闹矛盾,每次都是妮子主动向我求和。下午上课,我和妮子都特容易睡着。我们就出了鬼点子,互相掐手臂。妮子每次都掐得很轻,怕把我弄疼,以致我总是睡了一节课。
初二的时候,我和妮子就分开了。因为和妮子一起坐会感到厌烦,对妮子不满,所以就向老师提出要求调了位置。和第二任同桌一起坐久了,就好想继续和妮子坐,可是班主任不允许。我的组和妮子组靠的近时,我就跟妮子传纸条,不过也比较少。我开妮子的玩笑,和大家说妮子喜欢某某某、某某某以及另一个男生。妮子倒也不恼,只是偶尔说:“别这样说。”我觉得好玩,也没去向大家解释。因为一个女生到妮子那说我欺负她、到处乱说她坏话,妮子找了我,想让我向那女的赔不是。可我压根没对她如何,更何况,那女的还是我的好朋友。妮子见我这样,就走了。不知为何,妮子的背影特别的模糊。妮子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远离我。
步入初三,我的朋友遍及全班,死党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可死党里头,没有妮子的名字。妮子,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偶尔的对话,也只是作业的问题。运动会的第三天下午,妮子来找我,说:“用你相机拍张照吧。”我点点头,找准拍摄位置,按下快门。照片中的妮子笑得很开心,也很美。她靠在栏杆上,淡蓝的天空以及笑着的妮子,成了永恒的留念。
闭幕式还没开始前,许多班都拿着班旗以及班牌绕着操场跑了一圈又一圈。班上同学都下去了,除了我和妮子。我站在观众席上,看着那些奔跑的初三年,心中又有欢喜又有愁。初中三年,我都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快面临人生的第一大考验了。那些可爱的同学们,就要分开了。想了许多,我坐下来,埋着头簌簌落泪。我舍不得二班,舍不得可爱的大家!
妮子坐在我身旁,递张纸巾给我。我拿出笔在上面写了很多话,边写边落泪。泪珠就滴在纸巾上,寻着各方向绽开。妮子看我写的话,不禁地落泪。妮子和我就一直埋着头哭,不知道那纸巾上的字迹有没有弄花。妮子将满是字和泪水的纸巾轻叠起来,放在她的小包里。后来,我们各自安慰着不哭,手拉着手,咬着牙到操场上集合。可刚到操场,妮子蹲下来大哭。我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大哭,鼻子又开始发酸。我们跑着躲进厕所,妮子一直哭,而后用水洗着哭肿的双眼。妮子和我抱在一起,各自说:“我舍不得你!”妮子,我的死党!
运动会后的一个礼拜,我写了封很长很长的信给妮子。妮子收到信时就哭了。我安慰她说:“妮子笑起来很美的,别哭。”妮子不语。后来,我收到妮子的日记本。三年来,妮子的心事都记在里头。妮子写了好多,大部分是关于我。我犹记得那句:“我们,做天长地久的朋友吧。”妮子,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我回了张小卡片,只有一句话:
友谊,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