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是初春的河上泛起的第一波涟漪;温暖是夜晚的庭院满溢的银色月光;温暖是暮晚天际擦过的飞鸿;温暖是令你怦然心动的一抹温存。
橙黄的灯光下,我的笔在沙沙地写着,母亲在厨房忙碌着,不时听到“哗哗哗”的流水声。我的性格与母亲不大合得来,每一次的磕磕绊绊都是由我引起的,可每一次的和解却都是母亲先提出的。母亲端来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怎么不写了?是不是困了?”看着母亲复杂的眼神,我回过神来,笑笑,继续写。妈妈关上门,出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写不下去了,竟想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那一天天气阴沉,天上的云似乎要坠下来。妈妈说:“看这样子要下雨了,你就穿那件橘红色的衣服吧,再拿把伞。”“妈,夏天了还穿那厚衣服啊!又没下雨,干吗带伞啊?杞人忧天。”母亲在我的连珠炮下无语了。我洋洋得意地穿着新连衣裙走了。不经意间听到妈妈暗暗的轻微的叹息声。
果不出妈妈所料,天上的云越积越厚,也隐约听到滚来的闷闷雷声。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头顶,还没有来得及过渡,大雨就倾盆而下,我被雨淋了个透。薄薄的连衣裙经受不住无情的雨,瞬间就湿透了。我冷得直打哆嗦,手里的自行车现在成了累赘,骑也不是,推也不是,扔也不是。我正手足无措、茫然四顾的时候,却模糊地看到有个人向自己的方向跑来。可能是岁数大,抑或是腿脚不便的缘故,她在雨中艰难地跑着。“老人家您怎么不找个地方躲躲雨啊!这么冷的雨会激出病来的啊!”我心里默念道。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原来是妈妈。我慌忙把车扔在一边,赶忙去搀扶妈妈。“妈妈,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您的话,害得您被这雨……”我抽噎着,再也说不下去。妈妈略停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傻孩子,来,赶快穿上。”
我几乎是躲在妈妈的怀里穿上了衣服,我这时候才感觉到我和妈妈的心贴得是那么的近。我一手推着车,一手挽着妈妈的胳膊,一股暖流传递过来,久久地激荡在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