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倒在床上,陪我妈翻照片,我妈在以前家里的照片都翻出来了,一张一张地拿到我眼跟前儿,对我笑呵呵地说,你看看你小时候,多顽皮。
是啊,六年前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六年过去了,一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呢。六年,怎么突然就六年了呢?小时候,微微、文静和我,我们仨整天黏糊着;微微去哪,文静和我就屁颠屁颠地跟过去。因为我们仨长得实在是太像,整天跟连体婴儿似的谁也离不开谁,所以不认识的人总以为我们仨是从一个娘胎里蹦出来的。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事了,只知道当时我们说话还咿咿呀呀地,但是小小的我们却很蛮横,动不动就挥刀弄武,比男生还男生。
记忆里总是依稀的记得小时候的那件事:我们仨去泥地里,一路上一直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让我们拿起俩浆……”。路过一片空地,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空地上一个人在画画,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什么叫伶仃、寂寞;只是觉得那小女孩挺可怜的,我们正想过去把她来和我们一起玩时,看见两个跟我们差不多个儿的男孩正驱赶地走,那小女孩哭了,跑向我们说,姐姐,他们欺负我……我们看见小女孩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就像一个饿肚子的婴儿看见母乳哗啦哗啦往下掉一样,那个叫心疼啊。我们仨气势汹汹地跑过去,“诶,你们欺负女孩子要不要脸的呀?快跟她道歉去!”
不知道是因为我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还是别的什么,那俩竟然哭着喊妈妈。我们站在原地愣了。天慢慢的暗下来了,太阳就在我们浑然不知的年代中下山了;耳边,那是乌鸦还是麻雀的声音;童年里,是父母的教训。 “女孩子家家地怎么没有女孩子样?从上到下,啧啧,全是泥。啊!怎么又欺负别人了!你就不会文静点吗?” “孩子他爸,你少说两句孩子会吓着的。” “她会吓着?她会吓着就不会惹事生非的了!快去道歉!”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别这么说,我们家小北也有错,不怪你们。” “别这么说,我们家小杨也有错,不怪你们。” 我们五个人都笑了,笑得如此温馨。最后,我们成为了最好的哥们,我们五个人玩累了,就坐在老家门口的桃树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后来,我们都离开了那个曾今的鸟语花香的天堂,我们怀着对彼此的友情,封印在最美好的心底。还记得长大后的我们又聚集在那个曾今的地方,我抬头望着夜空说,天好蓝,星星好美丽。他们也抬头望着那死气沉沉的天空,笑了,笑得很忧伤。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教会我们成长,教会我们爱。在患得患失的是时代中,我们真诚得太过天真…… 我睡着了,梦里的那些人回来了,站在我面前对我笑,一如当年。
他们还是小孩子,可我已经长大了,梳着小辫子的微微和文静,留着鼻涕的小杨和爱穿白毛衣头发软软的小北,他们的声音很甜,童声很好听,他们在对我唱: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