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母亲,一个平凡的母亲。少时的任性早已被繁忙的家务磨去,我老了。
透过昏花的老眼看见儿子在读书。读吧读吧,读个状元回来。把线小心地穿过针眼,给儿子缝衣服。这布也是我自己织的,外面的好布贵,买不起;便宜布又穿着不舒服,还是自己织的合算、放心、耐穿耐洗些。孩子他爸说我宠着他,他到外面去什么事都不会做,怎么办?罢了,能宠就宠吧,他吃啥穿啥,我可只管他在家。
我看了看窗子,快日出了,得快点儿缝,儿子早上就要走的!
“嘭嘭!”门外有人叫门。
“孟兄,是你?”儿子开了门。
“恩,早!”“孟兄”向儿子问一声好,又向我问一句:
“大娘,早!”
“早!我……孩子他的衣服还没缝完,就差一点了,等一等,成吗?就一会儿。”真是的,缝了一晚上还没缝完,耽误儿子的前途!我边骂自己边说。
没回应,赶紧把衣服缝好、折好,放进包裹里。
忽然,“孟兄”吟起诗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