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漂泊叫做回忆-读失败之书有感(转载)2300字

2024-05-22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文/杰夫  
  一、  
  傍晚,如常爬上MSN,就看到H君在网络那端给我发来的狡黠表情。  
  他跟我说,今天蓦然听到一首老歌,当时一下子就哭了。  
  我问,什么歌?  
  他说,是张清芳跟优客李林一起唱的那首《出嫁》,记得么?  
  我并未急着回答他。  
  我怎能忘记这首熟得不能再熟的曲子。正是这首歌,让当年还在上初中的我,就开始产生了对婚姻的美好憧憬。尽管那熟悉的旋律和歌词,早已被当下层出不穷的New Age、爵士、摇滚等各类曲风掩盖,可是当再次拾起这首歌的时候,我发现心头的那份憧憬依然没有散去。  
  想到这里,我才在电脑上,给大洋彼岸的H君打下一行字:当然,这首歌我当然记得。  
  H君发来一个会心的微笑。言谈间,我抬头的刹那看到桌头台历上的日期——2008年7月20日。  
  十年了。  
  十年前的我,带着梦想,开始告别美好的初恋,将《出嫁》带来的那份憧憬悄悄藏在了心里的某处,仿佛是珍藏起某份承诺,然后,就开始朝着未来,大踏步地走去。从那刻开始,我内心就隐隐感觉,自己或许将要长久地离开这座成长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尽管这里有着最牵挂自己的家人,有着最熨贴自己肠胃的食物,有着不算美丽却最温情熟悉的景色,还有那曾经爱恋过的美丽的姑娘,可这一切仍然无法阻挡我已经迈出的步伐。  
  这一步跨出去,就直到现在,那种飘荡的姿态就再未改变。  
  我知道,这本非我心所愿,可却无力改变。因为在中国人眼里,这种境遇有个名字,叫做宿命。  
  二、  
  我知道,北岛不会、也不愿,用这个单词来描述自己过去二十年的生活。尽管在最初的那四年里,他说自己搬了十五次家,游荡了七个国家。从祖国所在的亚洲,往西到欧洲,再往西到美洲,这二十年里,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地球。  
  跟他比起来,我的经历变得如此平淡无奇。可是,同样作为一个漂泊者,我依然能够理解他偶尔的寂寞,以及内心怀着的不安定。而且我想,在这种寂寞背后的五味杂陈的情绪中,也一定会有一种回忆带来的思念,会偶尔泛起。于是,我也就理解,在MSN上H君为何总是毫不厌烦地聊起他已多年未尝过的上海点心。在这种回忆中,味觉和嗅觉通常是保存时间最久的陈酒。  
  可是,包裹在这思念外面的,对未知世界的渴求以及对理想的执着,实在太厚太厚,以至于只有在夜凉如水般清澈的夜晚,这种思念才会浮现。  
  就如同二十年前的那个初夏,当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祖国时,北岛就开始下定了此生漂泊的决断。从那时开始,“故乡”这个词语,对他来讲,就开始变得陌生。  
  三、  
  游荡的旅程中,自然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孤独。  
  可是还好,这种孤独的旅程中,总不断有能带来欣喜的发现。或许只是一抹普通但或似曾相识的异乡景致,或许只是一个看似平常不过却聊的颇为投机的旅行伙伴,亦或许是因为自己惘然而突然闯进而发现的一片奇妙天地,就能让我们心里激动好一阵儿。它们证明了我们仍然再世间存在的价值。  
  可能是因为长期孤独的缘故,于是心也变得敏感,所以快乐和满足就会变得简单了。只是在《失败之书》中,北岛笔下娓娓道来的那些人、那些故事较有意思吧。  
  任何地方,于漂泊者来说,不过是一处客栈,因此我们不会贴得太近,始终只是拿着旁观者的眼光看自己到达的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中的人、这座城市中人的生活,也因此我们能常常发现他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这算上天赐给漂泊者的礼物吧。  
  在这种心境下读《失败之书》,我总是试着将自己的经历,和北岛描述的那些故事联系起来。或许,这种联想在他人眼里有一种生硬,可是于阅读中的我,那种联想却是无法遏制的思绪。  
  北岛写到纽约上空漂浮的阳光时,我总是想到秋天北京,瓦蓝的天空投射下的透明光线,那应该是一样的令人着迷吧;而书中屡屡出现的各种围绕酒的趣事,则让我不得不想起大学毕业前那段落寞而感伤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们就开始用酒精麻痹将要分别而带来的痛苦;更有趣的是,北岛在回忆那些遍布世界各地的著名作家朋友时,我也会不由自主地思念起曾经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疯的朋友——北岛常常说,那些人和他一样,都是没有祖国的人;而我也知道,那些曾经陪伴过我的旅伴们,跟我一样大多有一张疲倦却又满是不甘心的脸孔。  
  四、  
  漂泊是穿越虚无的没有终点的旅行。汕头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失败之书》在封底写着这句“北岛说”。  
  所以,我知道,即使当年的《出嫁》让我产生的那种憧憬,也不过是人生中路过的片段风景而已,甚至或许是地图上永远不会到达的地点,仅仅只是在看着地图时,自己偶尔生出的幻想而已。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种漂泊的过程中,我们却从来不是无根的浮萍。  
  书中北岛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地提到他的女儿,字里行间充溢着怜爱的情绪。这种怜爱的牵挂,就应该是风筝后拖住的那根绳线吧。  
  有了这根绳线,我们无论飞到哪里,总是和起初升空的地方间,有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羁绊。这种羁绊并不是约束,却是漂泊着的我们的某种信念,它让我们在长时间的孤独中不至于迷失,也让我们在虚无和孤独的浮波中能沉淀下来。所以,我们的内心并没有浮躁,却逐渐愈发的沉静和踏实起来。面对漆黑的人生,我们也开始学会了淡淡地微笑。  
  于是,北岛也从不曾忘记过那条三不老胡同,以及“胡同里的冬储大白菜、煤球炉的浓烟味、榆树开花时的清香味、夏天湖水的鱼腥味、厕所的尿骚味和羊肉串的辛辣味”。写完了海外游历的北岛,终于还是开始用他的笔,给我们呈现他脑海中一直装着的、他曾经成长的那座北京城和那条三不老胡同。  
  每个漂泊的人,都无法绕过在脑海深处扎根的属于自己的那首《出嫁》,同样也都无法绕过自己生长起来的“三不老胡同”。  
  因为,有一种生活叫做漂泊,而有一种漂泊名叫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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