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汽车蹒跚地在路上爬行。马上就到老家了,我舒展了一下麻木的双脚。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等等!”关了一半的车门又打开了。
车上急着回家过年的人开始骚动了:“少赚点算了,大过年的,都忙哩!”几个不耐烦的冲售票员嚷道。“快点,快点啊!”售票员喊道。“呀!”靠窗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在匆忙中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一阵小孩的哭声传来,哄乱的催促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担忧。
妇女吃力地站了起来顾不上拍衣服上的尘土,急急地向前跃了一步,抱起一个用小被子包裹着的婴孩,她一面小心的哄着孩子,一面快步走向车子。
车门终于关上了。
车里,除了妇女庆生哄孩子的喃喃细语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孩子甜甜的睡着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微笑。
她伸手去整理裹在孩子身上的被子。突然,一丝不安又爬上了她的脸庞。她伸手去摸了摸小被子上的血迹,新鲜的!她急切的打开被子,把孩子身上查了一遍又一遍,连耳后、手指都仔细查了。没有?她不知所措的望着孩子。
蓦地,她舒心地笑了,笑得那么迷人,那么轻松,仿佛世上的快乐都被她占据了似的——她找到了血迹的来源,它并非在孩子身上,而在自己手上!她怜爱地亲了亲孩子那张可爱的脸,又一次笑了……
“爸,今年我想早点回去,陪妈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