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在一切前面加上“那时侯”。大概是我太喜欢回忆。
那时侯,天很蓝。
那时侯,我,乐,珊是三个最疯狂的孩子。
我们笑着说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没问题。
我们无畏地用超级难听的嗓子大声地唱歌。
我们总是去最棒的商场,看最便宜的东西,可是还是什么也买不起。
珊是我的表姐,是个天真得可以用幼稚来形容,看到可爱的东西可以不顾一切去摸摸的女孩子。
乐是我以前的同学,人如其名,她最快乐。她是个和文静的外表完全沾不上边的孩子。
或许是缘分,我得感谢这东西,把我们串在了一起。某个夏天,在我的介绍下,珊认识了乐。于是,记忆仿佛提升了一个台阶,开始耀眼。
我们会在假期带着大本大本的作业相聚,可是在回家的路上才发现作业本上还是那么干净;
我们会在不适当的时期联手偷玉米,可是剥完玉米的外衣后才发现玉米根本没成熟;
我们会在半夜起床打某人的骚扰电话,然后发出一阵坏笑;
我们会为了吃得更多而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
我们会在分别的那一秒用伤感的情绪盖住父母的催促。
有时侯,我们也会叫上双。他是个被我们公认为像猩猩,可自己觉得像狒狒的男孩。他最小,可是最受欺负。
那时侯,乐总要和他争电脑,争食物;
我总是和他比高矮,毫不现实地用手从他的额头划条斜线对到我的膝盖,然后狂笑说他太矮;
珊总是和他耍嘴皮子,比哪班更有趣。
那时侯的某一天,下了大雨。之后便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我们都抬头望啊望,希望能看见它。我们哪里知道,彩虹的种子其实早就种在了我们的心里。
昨天下了小雨,稀疏地洒在发干的水泥路上。路灯柔柔地盖在上面,水珠们立即反射出金色。
就像那时侯的我们。
灿烂,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