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树下900字

2024-05-17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终于有一天,老槐树寂寞了,时代的沧桑,难以忘却的时光,所有的恋情,化作那声声的蝉鸣……  
  老槐树枯了又绿,绿了又枯,十来年转眼就过去了。  
  几天前,我放暑假回家,从老槐树那儿经过。骄阳似火,只看见几个老头儿在摆龙门阵,两个孩子骑在树杆上嬉闹。正纳闷怎么没见么叔,“呼”的一声,一辆摩托车停在我身旁,仔细看,是么叔,雪白的衬衫,笔挺的西服,皮鞋锃亮;虽然额上平添了许多皱纹,可是精神还是那么旺。  
  聊了几句,才晓得,么叔已不是原来的毛小伙了,他的家具厂已小有名气,现手头已超过了六位数,可么叔并不大高兴。  
  “唉,我生在那个时代,小学都没毕业,肚里没几滴墨水,要不,钞票都翻了几番喽。”  
  扯到我小时候,他便笑了,说我如何调皮、任性。说得我的脸就跟正午的太阳似的发烫。  
  似乎老槐树下乘凉的事已被他淡忘了。  
  我不由得问么叔:“这几年你还来不来老槐树底下凉快了?”  
  “咳!现在忙得脚不沾地的,哪来那闲工夫?再说现在家里有空调、冰箱、彩电,没事时,呆在家里,多舒服自在,哪个还来这儿?”  
  我默默地点着头。  
  夏天,老槐树又见绿了。  
  茂密的枝桠撑起一把大伞,笼笼郁郁,盖了一大块;风过时,婆娑有声,摇摆不定。实是个消暑的好去处。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夏日的晌午,总有三五个人,坐在树下,女人们纳鞋底、唠家常,那些男人们则酣然入睡,鼾声如雷。  
  打我记事起,最爱来树下睡觉的便是么叔了。  
  那时,太阳火辣辣的。把树叶烤得油汪汪的,么叔光着膀子,胳膊上全是隆起的疙瘩肉,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的,往树下一躺,呼噜声能传几里。  
  当时的我可不是盏省油的灯。等到么叔打呼噜了,我便找根狗尾巴草,捣他几下,么叔最经不住痒痒,一痒便醒了,所以有了我,他就很少能睡个安稳觉。  
  么叔醒了,睡不了,就给我天南海北地瞎侃,反正那时,我只是个三尺孩童,由着他编造。么叔给我讲的《西游记》,楞说“紧箍咒”是给猪八戒勒着,可待我长大了,才知道差了十万八千里。么叔还给我讲他小时候如何天资伶俐、聪明好学。可最后总要长叹一声:“咳,偏我投早了胎,生在那个时候,没法子,不像你们,有吃有穿,又能进学校读书,你们就应该好好地用心学。”  
  这些话,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么叔一踩油门,摩托车疾驰而去,我望着老槐树,过去的一切已成了飘忽不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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