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写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馈赠。
——题记
这是一个关于爱、关于天性的真实是故事。
A
——只蝎子掉进水中团团转,一个印度人决定帮它。
她第一次去孤儿院,看到宁小邪的照片时,就莫名地喜欢上了他。她向院长再三恳求,希望能领养宁小邪。院长起初并不同意,耐心地劝她与其他更为优秀的孩子交谈,但不论院长如何劝说,她固执地要收养宁小邪。她说,宁小邪给了她从未有过的亲切。她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没有孩子,没有工作,甚至没有房子。她固执的领养了宁小邪。她不知道,宁小邪是个多么孤僻捣蛋的孩子。
一个月后,她在城南派出所见到了一脸倔犟的宁小邪。他坐在黄色的木椅上,高傲地抱着双手,一动不动,那眼神里透出不屑。
她明白,宁小邪是这里的常客。
但她仍然没有放弃宁小邪,她微笑着在他旁边坐下,低头时,她看见宁小邪蓝布短裤上的补丁,忽然觉得很难过。在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里,还有多少孩子穿着打补丁的短裤?
走出派出所后,她温和地对宁小邪说:“孩子,你以后就和我一起生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岂料,这句朴质的话,竟把宁小邪吓得掉头就跑。她拖着臃肿的身体,一直拼命跟在宁小邪身后。她想起,她刚刚伸手抚摸他的脑袋时,被他一掌拍开,这个孤独而又不领情的宁小邪,在顷刻间给了她一种同病相怜的安慰。最后,路旁的一位巡警把宁小邪拦下了。宁小邪抬头看看她汗水濡湿且微笑着的脸,忽然有了妥协的冲动。
她想,也许孩子的天性都有些叛逆。
B
——他伸出手指想把它捞到岸上来,可蝎子却蛰了他。
宁小邪从不叫她阿姨,更不会叫她妈妈。
他每次有所需求的时候,总是漫不经心地朝她喊一声“喂”。
“喂,明天要交学费。”
“喂,我的那条短裤哪儿去了?”
“喂,你翻我的书包有没有经过我同意?”
宁小邪上学没多久,就开始厌学了。他说班里的同学都不喜欢他,说他是小偷。她耐心地劝慰他,拉着他的小手,苦口婆心地告诉他诸多人生道理。宁小邪静静地看着她微白的头发、粗糙的手,忽然想哭,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对他不厌其烦、不离不弃。
那一天,宁小邪见隔壁邻居条件不错,看似很有钱,于是动了入室的念头。
当天,宁小邪没去上课,他悄悄爬上墙头,准备伺机而动。当他从枝叶里站起身子,准备沿树滑下去时,一个威武的男人从里屋跳了出来。他的一声威吓,让心虚的宁小邪从爬满青苔的墙头上摔了下来。
宁小邪被抓的时候,她正在烈日下蹬车叫卖。
她本想好好教训宁小邪一顿,可当她看到宁小邪的样子,并得知宁小邪骨折时,她的心就软了。她急匆匆地把宁小邪送进了医院。宁小邪一次次哭着问她:“我是不是会变成瘸子?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她一次次坚定地告诉他:“不会的,只是轻微骨折,打了钢钉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她每天陪宁小邪解闷、接受检查。
她想,也许一个母亲的天性就是包容。
C
——他再次伸出手试图把蝎子捞出水面,蝎子再次蜇了他。
她把每天天赚到的钱尽数放在衣柜里,然后细算一遍,看到底还需要存多少钱才够宁小邪以后念中学。
15元钱不翼而飞,让她心疼不已。她断定是宁小邪旧病复发,倘若家里遭了贼的话,绝对不可能只拿走那么点钱。
一个细雨朦胧的下午,她让宁小邪和她一起去卖蔬果。宁小邪只肯远远的望着她。
宁小邪看见她和一位年纪相仿的妇人争执了很久,为了一毛钱。宁小邪认真的算着,她要省多少个一毛钱,才能筹够他的医药费;她要省多少个一毛钱,才能筹够他的学费。宁小邪忽然明白了她的艰辛。
回家的时候,宁小邪第一次主动牵了她的手。宁小邪坚定的对她说:“妈妈,以后我再也不偷东西了。”
她想,也许一个母亲的天性除了包容,还有教会孩子爱。
D
——旁边一个人对他说:“它老这么蜇你,你还救它干什么?”印度人说:“蜇人是蝎子的天性,而爱是我的天性。我怎么能因为蝎子有蜇人的天性就放弃我爱的天性呢?”
后来,那个被偷的邻居问她:“这么叛逆的孩子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放弃他。”
她说:“那是我的孩子。如果叛逆是孩子的天性,那么爱就是母亲的天性。我怎么能因为孩子有叛逆的天性就放弃一个母亲爱的天性呢。”
她想,小邪未来期末考试如期而至的时候,语文考试的作文题目一定是“我的母亲”。
那时候,她笑问宁小邪:“你把我写成什么样子呢。”
那么,宁小邪一定会说:“妈妈,我写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馈赠。”
后记
——故事的最后,蝎子终于在印度人一次又一次伸出的手下妥协了。它收起了刺,跟着印度人轻轻的离开了水面。
原来,我们终会忘记所有充满伤害的回忆。
我们终究会满怀感激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