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命运选错了你 ——读《虞美人》与《腓特烈大帝》 江苏丹阳高级中学高二(5)班丁欢欢 他无求权谋之心,一心只沉醉于诗词歌赋。“花满渚酒满瓯”就是他的人生理想;他爱好艺术,即使被父亲训斥“不要学削弱男子汉意志的东西”,他依然私下里买了许多艺术书籍,尤其钟情于长笛演奏。 他在权力之争中莫名地被推上皇帝的御座,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气数将近的南唐;他在忍受不了父亲的严酷教育愤而出逃,被抓回后,命运强塞给他一个弱小贫困的普鲁士王国。
面对南唐的现状,他选择了不闻不问,依然故我,整日诗词歌赋,陶醉于填词作曲,毫不理会渐行渐近的赵匡胤的军队,早已步步逼近他的都城;而他则收起钟爱的长笛,手执长剑亲自指挥西里西亚战争,为普鲁士的壮大不懈努力,使得因三十年宗教战争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德意志地区重新走上富强之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亡国后的三年,他最终于七夕之日被毒死,做了个短命的皇帝,后人哀叹他:“做个诗人真绝代,可怜薄命做君王”;而他于1786年第三次西里西亚战争后去世,享年74岁,是一个公认的军事家政治家和文笔优美的作家,留下了《战争原理》、《政治典范》、《布阵法与战术纲要》等诸多著作。他终身热爱文学艺术,擅长吹奏长笛,一生写了四部交响曲和一百多部长笛奏鸣曲,后人称赞他:“是个多才多艺的君主”。
前一个“他”是南唐后主李煜,后一个“他”就是普鲁士第三任国王——腓特烈大帝。 他们的命运曾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比如说,本意都不想为王,都有着文学艺术方面的专长,也可以说都是曾被命运安排错位置的人。然而结局却是天壤之别:李煜国破家亡身死,让后人嗟叹;腓特烈大帝却在死后留下了一个强盛的普鲁士,令后人景仰。差异产生的原因显而易见:对同一问题,他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这个问题就是:如果命运安排错了你的位置,你会怎样? 面对问题,李煜选择的是避退:他避开了战斗,只图自已有个安身写词之所,他逃避战争,南唐也就难逃沦亡,他鸵鸟般躲在诗词的王国里,终究还是难逃国破、家亡、身死的命运,只留下“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愁怨来埋怨命运的错位:他是词人,而非君王。
同样的问题,腓特烈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接受与应对。我想,当年幼年的腓特烈面对父亲——威廉一世无情地撕碎他的音乐书时,内心一定也有怨恨;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帮自己出逃的朋友被处死,他一定也是心如刀绞;当他由于政治原因不得不与汉诺威公主联姻时,他一定也曾埋怨过命运的弄人……即使他在继位后,也完全可以像同时代的彼得三世或者中世纪的那些“只管生前享乐,哪怕死后洪水滔天”的君主们一样,放下政事,专心于他热爱的艺术,我想即便是这样,人们也不会责怪他,或许人们还会说他“做个乐师真绝代”呢,然而,他没有,他在继位的时刻就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他要令普鲁士振兴。于是,面对弱小的普鲁士,他放下手中的长笛,振兴国家成了他亟待全心全意投入的事业。
早年偷偷阅读的文学、哲学类作品使得他成为了开明的君主,他在普鲁士实行了义务教育,设立了柏林皇家科学院,设立巨额奖金,以此来鼓励人民探索科学,他还给人民以出版和言论自由,甚至允许书店展出以自己为对象的漫画,他没有放松对军队的建设,但难能可贵的是:他没有对人民横征暴敛,而是将私人收入的8%用于军费。由于他的呕心沥血,很快使普鲁士成为了德意志的霸主。 有位名人曾说过:“世界上有许多事必须做,但你不一定喜欢做,这就是责任的全部意义。”面对命运的错位,我想,李煜则牺牲了南唐成全了他个人的诗词,至多也只能是落得个“国家不幸诗家幸”的无奈评说,腓特烈大帝则牺牲了个人的钟爱,成全了整个普鲁士的昌盛。正因为这样,我对李煜有的只是惋惜,但对腓特烈大帝则充满了崇敬。 假如命运选错了你,你该怎样? 我想我已经从腓特烈大帝的一生中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