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虚弱侵袭着我的神经细胞,一种叫做无助的物质被挤压出来,流向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被淹没。
身体的无力仿佛在告知我生病的事实,是啊,我生病了。
对于这个事实,我觉得很快乐。
我可以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不用想着学习,不用想着情感,不用想着自己。抛开一切,埋头就睡,一次性将过去遗失的睡眠都补回来。
一个人来到医院,大把大把的阳光透过我的身体,那种感觉很神圣,很安静。每个人都有人伴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安逸的笑容,尽管苍白,却很真实。
只是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那种刺鼻的酒精气味能在一瞬间就让我进入到做一个病人的状态,病恹恹的耸拉着肩膀,我不知道那看起来像什么,但我知道那样很难看。
小时候最怕打针了,但是现在看来以前的惧怕却是那么的幼稚,幼稚的毫无道理。看着那细小的针头穿过苍白的皮肤刺入我青灰色的血脉,那丝殷红顺着透明的管道流出,然后又被堵进血管里,心中有点异样。原来,那流回体内的血液已经掺杂一点别的东西,一点可以让人闷闷不乐的东西。我不清楚是什么,但它确实存在。也许,我不快乐是因为它来自于外界,而并非属于自己。别人都说,那样的东西很没安全感。
看着泛着白光的天花板,任由那些外界的东西冲进我的血脉,消灭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走出医院后,我将自己暴露在太阳之下,打寒战般的抖了抖,想要把脖子缩进身体里。回到家了,家里依旧空无一人,和我的肚子一样。我没有在外面打快餐,医生说我不能吃那些不易于消化的食物。所以我回来,自己煮粥吃。
有东西入肚的我觉得精神多了,暖洋洋的。
那一刻我知道这场病终究会痊愈,只是又有谁能治愈我内心的病,那是一种比绝症更可怕的病——别人赋予这种病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