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深深地压了下来,笼罩着我们的头顶,星总是在这个时候粉墨登场。城市的夜空总是不适合看星星,但如果仔细寻找,依然可以发现几颗明亮的星点缀天空,微小的亮度却绚烂了天穹。就如同我们的童年,短暂的一瞬滑过却永恒地点亮我们的一生。
一
童年似乎如此遥远,1991年的第一声啼哭已过去了18年,小时候的记忆那么模糊,如同那段时光我并没有经过。但我确实走过了。从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我是个普通的孩子,出生时既没有云霞满天也没有凤凰入梦,既不能三岁作曲也不能七步成诗。不知父母曾否失望,每个父母一定都曾希望孩子是个天才,但那个天才不是我。
妈妈常说我小时候很勇敢,走得还不稳当就要跑,回回一定要赶在大人前头,摔一跤爬起来还继续跑,幸亏家在城市,否则非上树翻墙不可。话语中有掩饰不了的骄傲。若没有照片中脸上“挂彩”的滑稽姿态,我一定不相信妈妈口中的孩子是我。特别是当我变得越来越淑女,越来越爱“哭鼻子”,我就更加怀疑这一点。
自我长大,妈妈常常对我说我的小时候,每当这时我总是平静地坐着,时而捧腹,时而感叹,却始终仿佛在倾听别人的故事,距我那么遥远。毕竟故事再逼真,也不是生活。但这的确不是故事,它真实存在却不为主角所知,我演了一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戏。我们人生的开端总是属于别人的,不论多么美好也不属于自己。就像星星,美轮美奂地闪耀在夜空,仿佛触手可及却又无限遥远,它始终点缀在那里,却不属于我们。
二
夏夜是我们小孩子的天堂,白天炎热的阳光烤煎着大地,没有哪个小孩子愿意在大日头底下嬉戏。但夜晚气温相对降低,还有蛐蛐儿,知了之类的昆虫争相奏鸣,于是我们总是在这时集体出动。无论是在楼底下大声呼喊好友的名字催促他们下来,还是吃着冰棍在街上闲逛;无论是在路灯下逮蛐蛐还是和伙伴们追逐着作游戏,都让我们十分快乐。
夏夜的星空下,我是一大帮孩子中的一个,直到现在,每当我听到孩子们呼喊玩闹,我依旧有种异样的熟悉下,仿佛我又成了那帮孩子中的一个。那时的时光是那么令人难忘,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当我现在日益感到现实的残酷,就越会怀念那时的时光。清脆的笑声,干净的笑容……何时才能重新回到那段时光。星星始终挂在天边,却物是人却非。这大概是最令人销魂的感觉吧!
三
记不清从何时起开始怀念童年,大概从迈出童年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末停止怀念,童年就像星星一样,短暂地滑过却照亮了我所有的记忆。
那天收拾房间,看到墙角卧着一只黑黑的小熊——我童年时最喜爱的玩偶,这才明白,我的童年真正过去了,本来心存的一丝侥幸被砸地粉碎。何时我不再抱着玩偶入睡,何时我不再相信王子与公主的爱情,何时我不再有喊出一切的勇气,何时我不能再做真正喜欢的事情,何时……我不知什么时候会对这一切变化习以为常,但我知道现在的我的确无法释然。
有人说有些事情只能定格在那个纯真的年代。深绿的苔藓斑斑散布,小桶上布满铜臭,那只百宝箱中的肥皂盒已散尽香气。我终于明白,这些曾经的习以为常已变成不可思异,童年的一切永远成了记忆。
如果贝壳中真的存有记忆,我也想像春迟一样去找寻,我愿意是一个找寻记忆的孩子,找寻那些失落已久的童年记忆。那些童年时喜欢看的小人书已被深深压在箱底,可爱的玩偶在角落独自品尝孤独,曾经的一条条小裙子变成了家中的抹布,玩具上的灰尘已无法拭去,而这上面存留的是我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
当看到儿时的照片我总是心存怀疑,那些日子我是否真的走过,但那的确不是别人的故事。
直到现在,我一直认为星星就是我们的童年,星星眨巴眨巴地点缀了浩瀚的星空,童年短暂滑过却照亮了我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