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扇已经微微生锈了的铁门。
记忆中的门。
还是在我小时候吧,那时候的我,天真烂漫,常常和伙伴们到处闲逛,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
而就是那次偶然。
我和伙伴又在一起到处游荡,希望找到某些我们可以游戏的“风水宝地”。不知穿过了几条小巷,走过了几条大街,我们在一条古老的柏油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们当中有个叫魏家兴的男孩,突然停下来叫道:“看哪!”他的小手笔直地指向路的右边,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一扇已有些年代了的铁门。我们像炸开了锅的蚂蚁,“呼啦”一下围了过去,惊喜地抚摸着那扇大铁门,全然不顾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和锈迹,仔仔细细地端详起那扇大铁门来。铁门好高好大,在那时的我们看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而仰望它的我们,则显得那么微渺。门上还有几颗铁钉,我们踮起脚,吃力地想要触摸它们,却怎么也够不到。因为岁月的消磨,他们似乎已经松动,就快掉落了。总之,这所铁门的发现,使年幼的我们高兴得如同吃了蜜糖。
高兴归高兴,我们开始仔细研究起门内是什么来。“我觉得是一个小花园!”我那时最好的朋友婷婷兴致勃勃地猜想道。“不一定呢!也许是一条凶恶的大狼狗,你一开门就汪汪冲着你叫。”一天到晚都浑身脏兮兮的龙龙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做着狗扑的动作。他这么一说,我们当中的许多小女孩都害怕了起来。“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吧?”小伶胆怯地问,她是个害羞极了的女孩。“呀,怕什么,不如我们敲门看看吧?”我豪爽地挥挥手,俨然一副首领的样子。“好啊!”伙伴们都兴奋地响应道。“可是……”小伶还是有点担心。“没事的,小伶。”婷婷牵过她的手,安慰她,我则转身向铁门,粗鲁地拍了两下铁门。“吱哑……”铁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个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探出身来。“有什么事吗?孩子们。”
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但充满了慈爱。见我们都不说话,老奶奶便说:“进来玩会儿吧,孩子们。”我们有点惊讶,但还是进了门去。
那是一个不大的庭院,院的一角堆放着一堆杂物,大都是些日常用的东西。另一边则是一棵高大的槐树,可看起来却很老了。我们在这小小的庭院里欢快地玩耍起来,而且成了这庭院的常客,老奶奶也欢迎我们经常来玩。
直到有一天,我们又去到了那铁门前,迎接我们的不再是慈祥的老奶奶,而是一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大红的“拆”字。
那时的我们虽不明白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却隐隐约约地感到不安。那一次,我们没有进门,而是回家了。
可当后来,我们再去的时候,那扇铁门已不复存在,眼前是一片空地,只有老槐树的叶在风中凋零、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