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终于下雨。天空总是明明灭灭的样子,似乎有种多少无法言说的愁绪,我听着雨水悉悉索索的声音入睡,发短信给小洁说:“那是种很潇落节奏”,然后入睡。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被一段局促的旋律惊醒,仿佛雨打芭蕉,大珠小珠落玉盘。手机亮着没有关,看到哥的短信,他说你在哪里还好吗。我握着手机,竟觉得那雨水那样苍凉而落寞,一串串,像垂死的人类的呼吸。
上次看夏天的留言,真的以为是哥的,转念便知道多么遥不可及。在某些时候,突然就觉得身边需要一些人的安慰,或许只是一句问候。雨一直下着,我没有睡着,只是愣愣地望着窗子发呆。想起一个女生写过这样的话:“我们总以为知道了很多道理,明白了许多法则,可是真正处到某种环境中,面对选择,我们还是那个最本真的自己。难以改变。”
总是觉得对哥很残忍,师傅走了,燕子走了,最后我也走了。曾经一群人拆的四分五裂,路过太昊陵的时候,雨水打下来,松树扇形的叶子上刮着簌簌的风,很好看的芭蕉形,那些柳树弯着嫩绿的枝条轻轻地拂漾在烟雨缭绕的湖面上。我记起红湖,我们还在新大混的时候,那个不大不小的湖。我们三人走在湖水边,有时哥也会去,还有宇和轩。一年前的那些日子,乌鲁木齐的天空总是飘着冷雨,像沉重的坠落霰雨,带走每一寸肌肤的温度,那时候总是和师傅在一起,握着手,套着宽大的校服,那样一直哆嗦着走到学校。中午的时候会去红湖闲逛,在下雪天吃凉皮,石河子的凉皮,很纯正的味道。燕子总是蹦蹦跳跳的样子,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最终,那也只是终结曲之前的回光返照,带着光鲜亮丽的外表,终于离散。
离开乌鲁木齐不久时,总是手脚冰凉,无处安放。丫说是我自己心里难过,总是诶有办法在接受新的友情,所以才那样无力面对自己。仍然和师傅亲如姐妹,和丫有着各自的欢乐悲伤,这是所有的安慰。
一直到五点的时候,起床。那个梦呓中的凌晨四点,没有开到海棠花未眠,只记得浅紫色的芸豆花开得很玲珑,像隐匿在大片的绿色叶脉间的纤弱的梦境。握着手机,像握着一根折带的芦苇,潮湿,温暖。或许,那些遗落在时光深处的风景,才是内心的珍存,独好。独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