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花时,要看背影夏云还真认不出她来。短短不到两年,夏花的变化挺大的,已经很社会化了,脸上画着浓妆,嘴唇涂着一层厚厚的紫色,泛着光,让嘴唇失去了原有的颜色,让夏云觉得很不舒服。两颊白里透红,眼睫毛上面不知道弄的什么,眉毛应该是经过了加工。夏云觉得夏花整个脸就像一个画板,被画家(自己)在上面仔细的涂画,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她吃饭时是否会把嘴唇上那一层弄掉,要和饭一起吃下去,那可太恶心了!夏云也涂过那中焦唇膏的东西,涂上就不让两张嘴唇接触了,不过过一会夏云就把它擦了,两嘴唇悬空的样子太过难看,还是自己的嘴唇亲密接触的好。夏云和夏花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亲密,毕竟两个人从小到现在感情很深,这一点小小的变化不足以让两人产生隔膜。
“夏花,我昨天去找你了,你不在家,等了一会也没等到。”
“我来找你找不到,就去娱乐室打麻将去了,不想看电视,也没事干。”
“打麻将!你会啊!”
“嗯,学会一年了,无聊的时候就打,我现在不比你们,坐在教室里学习,什么事也不用操心,不用考虑。”说着夏花沉思了一会儿,仿佛自己真的在为某些事操心着。“你现在学习咋样?”
“高中课程多,不好学,特别是理科,难死了!”
“慢慢学,肯定能学会的,要是现在让我去,那肯定是天书,也没心思去学了,静不下心来。”接着又是一小会儿的沉思。
“听我妈说你现在在那帮个公司卖药?”
“吉林的一个大公司,帮助宣传他们的药品的。”
“行,要是让我去,我肯定做不了那个。”
“也不是太难,我们也是跟着领班的跑,前几天刚从丰水回来,那穷死了,路是土路,水比油贵.早上洗脸七个人用半盆水,那几个男孩还差不多,先让我们女孩洗,洗过后那水就黑黝黝的!奇怪那么缺水的地方怎么还叫个丰水”
“丰水在哪啊?那么缺水?”夏云心里却想夏花脸上擦那么多东西,弄在水里,不黑黝黝的才怪呢!
“那水几乎比油还贵,哪像咱这!”
夏花说着话还不时地把手伸开放在自己的眼前看,顺便摆弄摆弄自己手上的那个戒指。夏云和夏花谈的还是蛮投机的。夏云说一些学校的事,夏花也爱听。虽说她现在不上学了,也是才刚离开校门,对学校还是留恋的;而夏云也爱听夏花讲的社会上的事,因为夏云早晚也要融入社会。夏云的性格许多方面像个男孩子,蛇呀,老鼠呀,夏花害怕的,而她不害怕;而在生活方面,夏花又比夏云胆大,敢说敢做,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了,说不想呆在家里就出去打工了。而夏云却没有夏花这方面的胆量。也许就是这点差别把她俩推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夏花又谈起了自己的男朋友,夏云问她想不想初中时对她可好那个男孩子了,夏花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时间早已改变了一切,她和那个男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不可能的事何必再去想他呢?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现在和未来;夏云问她那你不想以前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光了,夏花顿了一会,不带感情的只说了一句想。这一个不带感情的想字让夏云觉得她和夏花不再像以前那样心紧紧贴在一起了,而是存在一段距离,至少也是那有点椭圆的身体,短半径那么远的距离了。这距离其实在夏花爸去世后就已经存在了,在夏云见到夏花的那一刻,也许夏云已经感觉到了,但她的感觉刻意不去面对。夏花已经在社会的现实中,而夏云还活在梦想的动荡中。夏云在自己的日记中写过自己的心田是不会被污染的一方圣土;可能每个孩子的心田都是一方圣土,但在逐渐的社会化过程中,那一方圣土就不再那么圣洁了。在一个染料盒中,黑色是最不容易被其他颜色掩盖的,而白色是最容易被沾染,只需一滴其他颜色就能被掩盖。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中也是这样,正是这种染色效果才会让这个大千世界这么异彩纷呈吧。夏云想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中,自己一定要染成红色,一片热情。或者绿色,一片生机。
暑假的这几天里,因为有夏花,夏云的生活丰富了许多,没事就和夏花一起聊天,出去玩耍,这是她们共同的事。她们自己也有各自的事,夏云每天除了这些就是看书、学习、看电视;而夏花要么打麻将,要么就找自己一起打工的同事逛街。夏花在家里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走了,她说她所在的公司的分部有事,另外她们打工是挣钱的,不工作肯定就没钱,所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