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望见她洁白无瑕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幽幽荧华,爱神注视着她粉嫩的双唇,因疲倦而颤抖不堪,那绘有星星,波纹和云朵的波西米亚长裙,紧紧贴着她熟睡时温柔起伏的胸口,她在柔软的鹅毛垫下睡下,爱神从云雾里亲吻她的面颊,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好似神圣的庙宇,又似静美的神龛,教含羞的信徒所不愿亵渎,春天来了,携着温熙的晚风,使青柳盖着她钻石似闪耀的身躯,仿佛朦胧的水波向四周荡漾鲜花,夜晚黯淡的目光,前去亲吻那小小的鼻尖,在荧光下流淌着最智慧的疯狂,最甜蜜的忧愁,这女子仿佛漂游人间的天使,美是她天生的嫁妆,寄托于透明的裙摆和雪膏似的臂膀。
当尊严的太阳掀开夜神漆黑的帷幕,光像甜蜜的初吻亲吻新生的一天,河滨的神灵关闭阴冷潮湿的黄泉大门,众仙女一同歌唱着,将我们的灵魂从梦境带回尘世,年轻的人呵,他漫游在这颗星球,沿着起伏的河流,被金色的羽簇穿透胸膛,成了爱神宝座下忧愁善感的歌者,多少甜蜜的音乐自他痛楚的心口流出,多少颤抖的心弦因泪水而失去和谐,这焚烧胸口的火焰,炙烤着他的灵魂,是因为什么呢?使他远离所爱之人,远离故乡的纷扰,远离众神送给他美与爱与信、
他想到生命呵,生命行走在生之河里,漂游在死之川里,它流经吉尔迦美什淡蓝色的宫殿,目睹所罗门王奢华的王冠,成了贫儿的玩具,它幻化为赤脚的圣者,穿起洁白的长袍,走过王者的殿宇亲吻不幸者,这爱人的人望不见爱人,歌曲断断续续,成了忧愁的哀者。
因为在人世间难以实现的哲学国,一些失望的人斥责为乌托邦,1793年绝望的一群人和1912年哀叹命运的一群人是多么相似,罗马的斯巴达克和米克沙,希腊的米太亚得与大流士又是多么相似的两对人,历史消逝了,面孔化作名字,语言无人所知,爱情和怨恨一同窒息了,那爱人的人痛苦地想念美神颤抖的洁白胸脯。
可众人难道不是曾经历过天使的生活吗?青春不就是永驻着爱与美吗?纯真的灵魂,会因绯色的玫瑰而动心,因布谷鸟的歌唱而迷醉,当诗人漫游在进幽谷里,歌唱未生之物,赞美已存之事,像梦境一样变幻莫测,青春便是永恒生命的起点、每一天都充满心灵的新生,痛楚真诚恒久,爱慕神圣无暇!此刻呵,灵魂是身体的主人,此刻呵,爱情的魔力酿造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