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最令小孩们兴奋的节日无疑是儿童节了。这一天,孩子们可以不用找借口尽情地玩耍。回想我的儿童节,犹如一个个肥皂泡,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美丽的光彩,越飘越远。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却无法触及。渐渐地,它们飞走了,破碎了,却在我的心中留下美丽的模样。
一岁时,什么也不懂。吃饭、睡觉、哭,每天都是无限循环小数,儿童节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循环节而已。
两岁时,会走路了,蹦蹦跳跳地到处跑,姥姥累得“呼哧呼哧”地追我,我却兴奋得越跑越快,小鞋子“吱扭吱扭”地响。第二个儿童节在喘息与鞋子的声响中度过。
三岁时,上幼儿园了。院子里的滑滑梯就像一块磁铁,紧紧地吸引着我,让我不厌其烦地爬上去,滑下来,害得幼儿园的管理人员一遍遍催促。唯有这一天,时间似乎比往常过得都慢,可以玩好久,直到筋疲力尽。
四岁时,老师在儿童节给每人发了一个玩具,那是可以扭动身体的天线宝宝,却让我着魔了整整一天。一会让它挥手,一会让它踢腿。它像一个欢快的小人,变化多端的动作诉说着内心的喜悦。
五岁时,参加六一节目表演,穿上梦寐以求的皮靴、短裙。可偏偏天公不作美,天阴冷阴冷的。为了美,我冻的瑟瑟发抖勉强跳了一支舞。一下台,就被妈妈裹成了“大白菜”,却还难逃厄运,第二天就去医院报到了。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美丽动人”。
六岁时,幼儿园要毕业了。背着新书包站在自己的绘画作品前,幸福地吃着粽子。欣赏着画上没脖子的小人,过度肥胖的蜻蜓,带着成就感对妈妈说:“长大我要当画家”。结果,一激动,粽子掉到了地上。“咔嚓”一声,毕业照定格。
七岁时,上小学了。期盼中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明天儿童节,放假一天!”早上,懒懒地抱着被子睡到十点。阳光跑进屋里,温柔地拍打着我。睡足后穿上粉色的连衣裙,扎个麻花辫,还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揣摩着发夹别在哪。一番梳洗打扮后,不忘戴上红领巾,约着弟弟一起去公园。
八岁时,班里举行了六一联欢会。我和几个同学唱《北京欢迎你》,稚嫩的声音,才唱了一半被台下的同学喷上了礼花,怎么收场已经记不得了。礼花在头发上黏糊糊的,洗了好久。
九岁时,我和哥哥骑着自行车到铁路桥下玩。哥哥骑得好快,我在后面拼命地追。铁路桥下,看着火车飞驰而过,带着阵阵凉风,推着我往前跑。哥哥吓唬我:“小心火车把你带走了。”
十岁时,和同学相约去跳跳虎游乐场。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灵巧地跑来跑去,我呢,什么也不敢玩。在她们的鼓动下,第一次走上了钢丝,没走两步,吓得浑身发抖,大喊救命。虽然胆大的同学在前面三番五次示范,我却一步也不敢走。最后,有个同学在底下扶着不让钢丝颤动,我才勉强走了过去。
十一岁,一发不可收拾地迷上了《哈利·波特》。原本计划六一全天看《哈利·波特》,却不幸生病只看了一部。恰巧是第一部,电影中的主人公也正好十一岁。我如醉如痴,幻想着有一天,一只猫头鹰也会给我送一封信,我也能走进神秘的城堡,骑着扫帚飞翔,该是多么美妙!我挑选了一根精致的树枝,有手中挥舞,想象自己也穿着黑色的斗蓬,一挥魔杖,面前的书倒下一大片。从那时起,我的心中就有了个愿望:上英国的牛津大学,亲眼目睹传说中的魔法学校。
十二岁的今天,虽然如愿放了假,对玩的兴趣不大了。过去被一个粉色气球逗得嘻嘻哈哈的我,现在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桌前,读完了梦寐以求的书--《恰同学少年》。毛泽东在猴子石上,面对几千军队让我牵肠挂肚,又为他的勇敢和智慧喝彩。下午和半年来一直想见面的博友漫步在公园里,看见一群小不点挤在跳跳床上,床都快压塌了,个个满头大汗还兴奋得不得了。不觉得好笑,想想自己过去也是这样的。
看见公园的小船,踮起脚跟管理员说自己满十六了,人家瞟了一眼,说需大人陪同。划船不成,我们爬到了假山顶上,诉说着各自的校园生活。
十二岁的我,站在青春的门槛上与六一作别,看着童年的泡泡悄悄远去,却见多彩的青春向我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