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把它们当成引以为荣的绝世杰作,现在却心生一种愧疚。
--题记
翻开我的政治书,满处飞舞着零乱的涂鸦,虽说是涂鸦,但却无不倾注了我无数的心血。而这些素材全都来自我那个发型超“帅”的政治老师。其目的,只是为了打发光阴,追求搞笑。
我们政治老师姓周,聪明“绝顶”,头顶一片荒凉,唯有脑勺后长出几丛白草。背地里,我们尊称他为周老头。
老头脑袋油亮油亮。一次晚自习意外停电,原本寂静无声的课堂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男生把手电筒按亮,照在自己的下巴上,吐出长舌头,装神弄鬼,他们逍遥的在班里跑来跑去,发出怪异的叫声。全班上下瞬间沸腾。兴致正旺,身为年级主任的周老头推门而入,吼我们不要吵闹,一会就来电了。某调皮的男生将手电筒向周老头头顶照去,老头头顶顿时绽放出一片光亮。这时前桌的黄瓜呼喊“有电啦”。周围的人忙说:“哪里,你少嚷嚷了。”黄瓜嬉皮笑脸地说:“我是说电灯泡啊,咱们周老师的头――停电时可以当应急灯。”“为什么呀?”“镜面反射,这都不懂呀,你没有看到前面一片光明吗?”“哦……”全班都笑趴了,于是老头又得一美名――灯泡。
我曾经画过很多与老头有关的草图,抽象派的、印象派的、卡通的,各种各样的。比如有一幅画画的是老头的背影――一轮“红日”从泛着“白色波浪”的海面升起,放出“万丈光芒”,我将它命名为《海上日出》。还有一幅漫画,画中老头顶着光亮的脑袋,捧着奖杯,站在第一名的奖台上。我在画的下方写上“第N界拔毛比赛颁奖典礼。”同桌SLY看后,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抓起笔补充道“周老头以0。9秒的超炫风速度拔完头毛,荣获本界快乐杯拔毛大赛金奖。”后来,这张画在班里广为流传。
老头不仅老,而且总板着张脸,只是讲起课来却津津有味,抑扬顿挫。每堂政治课就像开故事会,老头边写板
书,边讲故事和新闻,边做总结。即便如此,我也丝毫不感兴趣,边和隔得很远的好友传纸条,边用龙飞凤舞的字填充笔记本(下课要检查笔记的),边忙里偷闲在书页里画上不同风格的周老头。我不喜欢政治,不喜欢老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讲的在好我也不听。
那天家长会上,任课老师都把平时的作业和试卷发到家长手中,说我们这个作业不认真,那个学习态度不端正,说这个字迹缭草,那个整天抱着小说。这个…那个…云云,我作为班干部站在教室后的角落里当后勤,听着各位老师的唠叨,心里真是不爽。
轮到老头出场了,我心情更是不爽,平时老板着张脸逼着我们记笔记的老头又能有什么好的台词,可往下听,竟被感动了“……各位家长都要求孩子考高分和好的名次,可是你们有多少给自己提过要求?每天早晨有多少孩子站在校门口啃冰冷的面包?你们难道忙得给孩子做早餐的时间都没有吗?……”我听到这觉得幸福死了,想到昨天上午自己还饿着肚子上了三节课,直到最后才从同学那儿打劫来几块饼干……唉,都隔了几代代沟的老头,怎么这么懂我的心。
后来的一件事真正让我改变了对老头的看法。一日,他向我门介绍了一本学习资料,说原价12元,集体订可以优惠到8元,他说这本书很好,希望每个同学都买。学校是明令禁止老师私自给学生订书的,于是决定权在我们手上。不过大部分同学都交了钱。第二天,老头退给我们每人一元钱,还给全班每人都发了资料书。他说卖书的老板给了他一些回扣,他把这些钱全平分给我们,你们的家长挣钱也不容易,那些没交钱的同学就当是欠他的,以后再还都行。我听他说完那些话,更感动了。
我依稀记得在外面补英语时,老师给我们订了好几份资料,全都是按书后的原价收的费。她告诉我们是在新华书店买的,不给打折。虽然这一元钱算不了什么,但我看懂了老头真是为我们好,他始终把我们的利益放在第一的位置上,其实这书已经够便宜的了,就算他私吞了那几十元钱,又有谁知道呢?
我终于开始为在以往的政治课上进行的伟大的涂鸦工程感到惭愧,为上次政治考试得了七十分而懊悔。
于是那天以后我很认真地听了一堂老头的课,那堂课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