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题是情景类的命题作文题,学生只要在行文之中,创设“下雨天”这样的情景,就可以写作了,在选材上,学生选择的余地比较大,范围比较广,这合乎的新课程的作文要求。此作文题,学生有话说。
首先审题,学生应该把握,下雨天,到应该可以选择哪些材料,可能发生哪些事情,见到哪些人……这些材料,哪些比较好,哪些比较劣。要写成议论文,还是记叙文,这点也要考虑。
还有,就是题目之中的“雨”,是实写好,还是虚写好,这也应该注意。实写的“雨”,就是现实中的,只是作为一个场景;如果虚写,那么“雨”,就可以理解为人生的风雨。
其次,就是立意的问题了。学生要考虑,通过这些材料,要反映什么问题?还有,题目之中的“真好”,这是一个点,好,要考虑好什么?这个“好”字,就是立意的关键问题所在了。好,可以写一个人的品质,可以表现事情反映的新风尚,可以展现社会改革的新面貌,可以反映群体的品质……
第三,要考虑行文安排。
如果是记叙文,开头可以营造天马上要下雨了,抒写景物地变化,如“傍晚,天边飘来一朵红色的云。天还没有完全暗,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然后写一些周围人发现下雨,各自的表情和神态,可以举几个例子,傍晚嘛,下班的人,放学的人……都可以写,接着,发生了什么事,人们的表情,动作,神态……把事情描述一下,(事情是发生的很突然,但又结束的很突然。)
想表达的立意,是人性中的真善美……
结尾可以意味深刻一点,随着绵绵长长的雨丝,流进大街小巷,流进人们的心里……
如果写成议论性的文章,就要时刻注意,“雨”的含义,不能只是现实中的雨这么简单了。
附:下雨天,真好(琦君)
一清早,掀开窗帘看看,窗上已撒满了水珠;啊,好极了,又是个下雨天。雨连下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屋裏挂满万国旗似的溼衣服,墙壁地板都冒著溼气,我也不抱怨。雨天总是把我带到另一个处所,在那儿,我又可以重享欢乐的童年。
那时在浙江永嘉老家,我才六岁,睡在母亲暖和的手臂弯裏。天亮了,听到瓦背上哗哗的雨声,我就放了心。因为下雨天长工们不下田,母亲不用老早起来做饭,可以在热被窝裏多躺会儿。我舍不得再睡,也不让母亲睡,吵著要她讲故事。母亲闭著眼睛,给我讲雨天的故事:有个瞎子,雨天没有伞,一个过路人见他可怜,就打著伞送他回家。瞎子到了家,却说那把伞是他的。他说他的伞有两根伞骨是用麻线绑住,伞柄有一个窟洼。说得一点也不错。原来他一面走一面用手摸过了。伞主笑了笑,就把伞让给他了。
我说这瞎子好坏啊!母亲说,不是坏,是因为他太穷了。伞主想他实在应当有把伞,才把伞给他的。在熹微的晨光中,我望著母亲的脸,她的额角方方正正,眉毛细细长长,眼睛谜成一条线。我的启蒙老师说菩萨慈眉善目,母亲的长相一定就跟菩萨一样。
雨下得越来越大。母亲一起床,我也跟著起来,顾不得吃早饭,就套上叔叔的旧皮靴,顶著雨在院子裏玩。我把阿荣伯给我雕的小木船漂在水沟裏,中间坐著母亲给我缝的大红「布姑娘」。绣球花瓣绕著小木船打转,一起向前流。
天下雨,长工们不下田,都蹲在大谷仓後面推牌九。我把小花猫抱在怀裏,自己再坐在阿荣伯怀裏,等著阿荣伯把一粒粒又香又脆的炒胡豆剥了壳送到我嘴裏。胡豆吃够了再吃芝麻糖,嘴巴乾了吃柑子。大把的铜子儿一会儿推到东边,一会儿推到西边。谁赢谁轮都一样有趣,我只要雨下得大就好。下雨天老师就来得晚,他有脚气病,穿钉鞋走田埂路不方便。老师喊我去习大字,阿荣伯就会去告诉他:「小春肚子痛,睡觉了。」老师不会撑著伞来找我。母亲只要我不缠她就好。
五月黄梅天,到处粘糊糊的,母亲走进走出地抱怨,父亲却端著宜兴茶壶,坐在廊下赏雨。院子裏各种花木,经雨一淋,新绿的枝子顽皮地张开翅膀,托著娇艳的花朵,父亲用旱烟袋点著它们告诉我这是丁香花,那是一丈红。大理花与剑兰抢著开,木犀花散布著淡淡的幽香。墙边那株高大的玉兰花开了满树,下雨天谢得快,我得赶紧爬上去采,采了满篮子送左右邻居。玉兰树叶上的水珠都是香的。
唱鼓儿词的总在下雨天从我家後门摸索进来,坐在厨房的条凳上,唱一段秦雪梅吊孝,郑元和学丐。母亲一边做饭,一边听。晚上就在大厅裏唱,请左邻右舍都来听。宽敞的大厅正中央燃起了亮晃晃的煤气灯,发出嘶嘶的声音。煤气灯一亮,我就有做喜事的感觉,心裏说不出的开心。雨哗哗地越下越大,瞎子先生的鼓咚咚咚地也敲得越起劲。唱孟丽君,唱秦雪梅,母亲和五叔婆听了眼圈儿都哭得红红的,我就只顾吃炒米糕、花生糖。父亲却悄悄地溜进书房作他的「唐诗」去了。
八、九月台风季节,雨水最多。那时没有气象报告,预测天气好坏全靠有经验的长工和母亲抬头看天色。云脚长了毛,向西北飞奔,就知道台风要来了。走廊下堆积如山的谷子,几天不晒就要发霉,谷子的霉就是一粒粒绿色的麴。母亲叫我和小帮工把麴一粒粒拣出来,不然就会越来越多。这工作真好玩,所以我盼望天一直不要晴起来,麴会越来越多,我就可以天天滚在谷子裏拣麴。不用读书了。
如果我一直不长大,就可以永远沉浸在雨的观乐中。然而谁能不长大呢?到杭州念中学了,下雨天,我有一股凄凉寂寞之感。
有一次在雨中徘徊西子湖畔。我驻足凝望著碧蓝如玉的湖水和低斜低斜的梅花,却听得放鹤亭中响起了悠扬的笛声。弄笛人向我慢慢走来,低声对我说:「一生知己是梅花。」
我也笑指湖上说:「看梅花也在等待知己呢。」衣衫渐溼,我们才同撑一把伞归来。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笛声低沉而遥远,然而我却仍能依稀听见,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