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下了多少年围棋?
光和佐为同时回答:一千年
每当看到《棋魂》里的这段对白时,我总是很伤感。我抬起头看见独自坐在单排的光佼,很是心疼,为什么每次闯祸的是我而光佼总为我承担过错?我暗骂自己,萤火你真是一祸害,你干吗害自己的朋友呀,你怎么这么笨然后我就觉得眼眶里湿湿的。
其实我很想坐在单排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光佼。
我常常想还好我和光佼分开了,否则我们周围的人谁能忍受得了我们这样整人损人呀,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和光佼分开我害怕孤独害怕失去朋友,我不要佐为的一千年围棋,我只是很想很想与光佼做一千年的同桌。
记得刚听说光佼要调到我旁边的时候,我心里很不爽,估计是老师对我和原同桌聊天的功夫彻底没辙了,只得把我们分开,并且我认为光佼一定是那种踩着小碎步令人叹为观止的乖乖女。可是当光佼拎着书包过来,然后对我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
光佼的笑容邪气又不失纯真,甜美如幼童。
她对我说,好啊,萤火。
我知道了,她是一个十足的捣蛋鬼!
光佼总是在上课时画着各种各样好看的动漫女孩,她画画时很专注,打死我也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在她画画时烦她,那样她一定会跳起来跟我急--她才不管是在什么课上,然后我们一人一份检查,估计还要罚劳动什么的,那多惨呀!
不过,我常常会用武力胁迫她帮我的小说画插图,她边画边骂,我就对她说,你别多话,我没让你把我的小说改编为漫画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她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很难过的眼神看着我,看到她这种眼神我就很难过很心疼,于是我说,算了你别画了。
然后光佼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好看又淘气。我知道,她刚才又是在装可怜。
其实我要光佼帮我画画是有预谋的。我想呀,光佼估计以后会成为知名画家,那时我就可以把收集起来的她的画拿出来,哈哈,能赚好多钱嘞
我和光佼总是在课堂上讲各种各样的笑话,给同学们取五花八门的绰号,模仿老师讲话的样子和招牌动作,把阿桀的书包带子抽出来编成物理老师画的电路图。我们也曾吵架但只是开玩笑,很多人诧异前一分钟还在对损的两人怎么转眼就像交往了几百年的朋友一样。
我们都是热爱动漫的小孩,而我们共同喜爱着的一部漫画正是《棋魂》。我们看着《棋魂》的海报傻笑,一起为佐为的离开而悲伤;我们背着《棋魂》的台词,一起看《棋魂》看到日月无光山无棱天地合;而每当看到光和佐为同时竖起大拇指说一千年的时候,我们哭得泪流满面。
一千年,多么遥远多么漫长,一千年的追求一千年的等待只为神乎其技。佐为又是多么无奈,可是他却依然微笑着,我有时就想佐为你到我这里来吧,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想啊想啊我又哭了。
我对光佼说等我长大点我一定要去COS佐为,做个COSPLAYER,光佼笑了,她说算了吧你,像你这种人去COS剑心莉娜夜叉什么的还有人相信,去COS佐为?你别搞个挥大刀用魔法的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说完后被我一顿狂扁。
然后我逼着她帮我找一下COS佐为的感觉,反复操练那段一千年的场景。可是我们每次都不成功,看着她故作惊讶地问我你下了多少年围棋,眼睛瞪得跟金鱼似的,我就笑得前俯后仰止都止不住;而当我终于忍住笑,又感觉自己竖起的大拇指是那么的不自然,我3个字还没说出口,光佼就对着我狂笑,好久挤出了两个字竟然是:火鸡
于是我又要使用武力了。
我们就这样一起笑着、哭着、快乐过、悲伤过,我们为上课捣蛋一起写检查,我们两个加上阿桀被物理老师视作问题学生黑三角,我们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同桌了六个星期。
那个周五的中午我意外地发现光佼又露出了那种让我心疼的难过表情,她告诉我一个消息,于是我的心里也只剩下难过。她说,萤火,班主任下周一就要把我们换开了
一个下午我们都在思考自己的新同桌会是谁。我想不管是谁,再也不会有人像光佼和我那么有默契了。和光佼同桌的那段时间我快乐得忘了疼痛,我以为可以和光佼永远做同桌,是一千年的。
周五最后一节课,也是我和光佼同桌的最后一节课,我们再次完成自设的电路图,这次玩得很过火,我想反正也是最后了,阿桀应该不会怪我们。一放学我们拎起书包就往外跑,躲在教室后门看阿桀生气却又没地方发火的表情,我们狂笑。然后阿桀追了出来,我们跑,累了以后我们三个一边喘气一边又笑得肚子抽筋。笑着笑着我和光佼就哭了,哭得惊天动地,阿桀也在一边叹气,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佼拍了我一下,她问:你还想和我做多少年同桌?我回头,看见她的眼神中带着难过也带着期待。
我笑了,竖起大拇指,说:一千年。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平静如水,只是每当我看见光佼时,我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我每次看见一千年这三个字都会泪流满面,我其实没有奢望,我不要一千年,我只要和光佼再做一天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