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柔弱的眼睛正视灿烂的阳光,不自觉的微微闭上,这一刻模糊的光圈会在眼中幻化一片一片的记忆。我总坚信某一种确定的相遇是永恒的,某一种无悔的付出是循环的。寂寞时爱上草地的空旷,爱上旋转视角体会城市的遗忘。
一年过去了,我回到了本应属于我们这个时期的憩息之地,看不清的校园,看不清的同学,一个人寂寞的生活着。同学有的对我不理睬,继续他们的疯狂青春,有的对我有一点怜惜,可是并不能做什么,有的,则是不知疲倦的讥笑。我什么都不管,我也没有任何能力去问津这样的事,只是整天让音乐陪伴着,让那深沉的青春激情只在音乐中释放。整天都是艳阳高照,照在软弱的人身上,温柔却并不燥热。校园中有一块很大很大的草地,整个草地上只有一棵红枫,孤寂地享受着一望无垠的空旷,听说它已百年孤寂了。黄昏时,我喜欢坐在那棵树下 许会感觉不到,只因为我们都活在无声的转变当中。
当夕阳落山时我依然会抱着吉他自我陶醉地唱着《寂寞的季节》,只是这一次我却睁开了一下眼睛,无意中看到视野的前方不远有一个人,只是模糊的轮廓,黑色的长发,淡淡的咖啡色衣服。我没有在意,又闭上眼睛继续着我的凋零世界。
也许一直平静会很好吧,因为所有事物都不会一直平静。
有一次我妈到学校来了。她叫我退学,她说她通过同学了解我经常在学校被那些无聊的学生讥笑,欺负,而且整开!”……我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从下午到黄昏,再到彻底的黑夜,就一个人这么的坐着。有一种沧海桑田,如醉更愁,剪碎的心随星光的柔弱泻在陌生的角落,地球已无言。视野里却还是那黑色长发咖啡色衣服的女孩,一直站在那同一个地方,就象平常一样。
过了好久,终于有一些平静。忽然感觉好累,我想,睡上一觉所有的事就会结束了吧!
正当我走出草地在回宿舍的路上,居然被同学骑自行车撞倒了,抬起头才发现前面的人就是天天在班上讥笑我的同学。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了,几个人把我围成一团,乱蹦乱跳的,口中冒出的,是“盲人”是“被骗者”之类的话。我模糊的视线被他们晃得什么也看不到,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堵住耳朵闭上眼睛让他们闹个够。那一刻地狱的大门正向我敞开着,我已站到了门口,强忍着那些残酷的利剑一次又一次地刺进身子,生不如死。不知有多久他们累了,兴高采烈地大唱着歌离开。酣畅淋漓。我只是沉默,沉默无声。生命为什么要如此 … …过来,哽咽的说了一句:“你的音乐,你的故事让我很感动。”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可以感到她是真心的,她是用心听我的音乐,她是用心在关心我。而且我猜想她是和我受过深深伤害的人。
当她表示完打扰我的情绪之后就准备离开。我迟疑了一下,然后马上说:“等等,让我为你完整唱一遍《寂寞的季节》吧!”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坐下,然后我又看了她的手再次停留在了脸上。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唱过这首歌,只是想安慰同是天涯沦落人,还有寄托我对她的感谢,没想到自己的心也被深深震了一下。听完之后,她说了一声谢谢,就转身,我再一次叫住了她:“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每天黄昏到这来听我的音乐。”她再一次哽咽起来,说了一声“好”“还有,那天晚上,谢谢。”
她迟疑,然后匆匆离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