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鹅岭3000字

2024-12-22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汽车经过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把我们带到了后山的云谷寺,从这儿有直接上白鹅岭的索道,但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步行。凭着年轻人的豪气和一种征服的欲望,我们用双脚走完了十五里的山路,对于我们而言,倒也是不小的创举。  
  说是山路,早已有了人的参与。路由台阶铺成,延绵曲折,上升着,左右拐着,拐过去不见了,转过来却又是一段望不到头的路。由此我想到了人生的路不也是这样么?只是要比这复杂,要曲折,要难走得多,或许还会有很多的绝路。我不知道我是否会成功地走完,但我相信,我有勇气走下去。  
  所谓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路走多了,人便觉得累了,于是不时地驻步观景,一边休息,一边欣赏这人间天堂赐予我们的奇峰怪石,清水异树。黄山巧妙的搭配了三十六大峰和三十六座小峰,每座峰都有自己的名字,每座峰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高峰深谷,幽潭天柱,衬出山的巍峨,水的清秀。黄山的每块石头也都有一个名字,一个典故,仙人指路,喜鹊登梅,天狗望日,梦笔生花,猴子观海,带着一份神秘,更带着一份仙气。黄山的峰多,石多,水更多。云海上下,有三十六源,二十四溪,十六泉,八潭,四瀑。清泉瀑布从山上直流而下,形成了一个个潭,大大小小的潭,水清见底,冰凉刺骨。水声一直伴我们到白鹅岭,经常我们会只听见水声而看不见水,透过密密的树叶儿隐约会看到一条由上而下的银带,路头一转,那清泉小溪便整个儿的呈现于眼前了。  
  一路低头走路,偶尔抬头看天,山尖的四周围着一团雾,那时候便觉得整个人脱壳的上升了,到天边,到云际。  
  索道只需要八分钟的路程,我们整整走了三个小时,站在白鹅岭上小憩,说不出是累是乏,也说不出是兴奋是激动,有的是一种惬意和自豪,如同人生的路,走得不易,但终究是要走的,只要走得有有股子傲气就行了。  
  途中拾翠  
  休息了半个小时,我们又开始了征途。始信峰上有一株黄山的名松——连理松,一株松树长成了两株,亦名情侣松。据说凡是情人夫妻都会在那儿许个愿,愿彼此相爱到永久。我在树的前面想到了阿威,很想和他一起许个愿,可惜一个月前他走了,离开了我。从他离开的那一天,我开始放弃他,许愿早已变得没有意义。我笑了,走开,带点心痛。  
  始信峰下来便是北海了。我们在这儿每人租了两件军大衣,一个睡袋,又匆匆忙忙的赶往西海的排云亭去看日落了。排云亭的景色很美,天,蓝底,映着夕阳的余晖,带点儿灰色的影子;山,被几千年的水冲洗的石面光滑可鉴,高峰峻骨,直刺云天;树,立于崖边石缝中,仍要挺拔,仍要向上,不弯曲,不低头,还要做出各种姿势,千种风情,万般柔情。  
  站在崖边,我竟有跳下去的冲动。风很大,我便坐在排云亭内,看着晚霞渐渐染红天边,又渐渐收起她的色彩。当最后一抹夕阳挥去时,我又想到了阿威,他曾经说过要带我去看海。我以为黄山会让我忘记他,但听到熟悉的粤语,看到广东的旅游团,便会勾起我对他的回忆。其实他是那么的普通,或许若干年后当我回忆我们曾经走过的路,我会笑自己今天困惑于这段其实没有开始的感情,笑我今天的幼稚和痴心,笑我至今无法愈合的伤口。  
  看完日落,带着一份沮丧,我一言不发,回到了北海。我不是很开心,石菡很照顾我,但很多时候我还是不能自己走出来。  
  铺开七个睡袋,摊开大衣,穿上牛仔裤和毛衣,七个人分食火腿肠,话梅,聊天。疲惫早已经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自称“黄山七侠”的豪气和我偶尔出现的沮丧。  
  睡在大厅里,山泉在屋子外面哗哗的流。半夜醒来,总以为是下雨了,走出去一看, 皓月当空,松涛阵阵,天好得很呢。  
  黄山日出  
  所有的山都有一大景观——日出。那几日是梅雨期,天却格外的好。天不下雨,太阳也不算毒辣,更幸运的是那天我们看到了日出。  
  凌晨四点多,所有的人坐在曙光亭边的平石上,等着日出。四周的天渐渐被朝霞染红,变亮,许多人叫着:“太阳在那边,在那儿!”叫来叫去,倒有了五六个太阳,而我则坚信——太阳升起在最亮的地方。清晨的风带着啸声,吹得松涛阵阵,四周模糊的山,模糊的树也渐渐清晰起来,这样的意境下,倒真的可以忘我,只是周围的人太多了,太吵杂,总觉得这样的景色应该是沉静的,无息的,只要两个人背靠背的,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不用言语,只用心去体会去交流,方可构出一幅绝妙的日出交心图。  
  最终我们看到部分太阳出来的样子,那天早晨的雾太多了。云海我们看到了,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浮来浮去,浩瀚无际,开始我们以为是太平湖,定睛一看,漂流与山峰之间,绕着山尖的,不正是云海么?  
  光明顶上  
  真正做了一回仙人,是在光明顶上。站在一千八百四十米的崖边,云雾从脚边萦绕而来,渐渐上升,到腿,到腰,到肩,到头,全身上下一团雾气,朦朦胧胧,仿佛进入了虚幻之地,加上极大的山风吹得人直晃,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弱不禁风”。我穿上防雨衣,大大的,敞开着,迎着风,张开双臂,衣服飘了起来,再来一个定格,咔一声,“大鹏展翅”的漠阳便留了下来。光明顶上的气温很低,我们那天在山顶上只有十七八度,穿着短裤,T恤,披着防雨衣,仍旧哆哆嗦嗦,真不知道天上的神仙如何抵御这寒冷的,大约他们早就炼成一副金刚之躯,或者所谓不为凡心所动,不为尘世所扰,因而也就感觉不到外界的冷暖了吧。这是佛家的最高境界,我还做不到这一点。  
  光明顶下来,一路听着阵阵松涛,我们走过西海,飞来石,天海,爬过百步云梯,伴着凤凰松迎客松的多姿到了玉屏峰。玉屏峰犹如一道屏障,山面光滑如镜子,如屏风,还不时有几个斗大的字,说是哪位名人留下的。玉屏峰最险的地方是在一线天,上下达七八十度的落差,台阶狭,仅容一人,台阶窄,仅托一足,百米长,走多了,腿便打抖了,害怕了,还不时地叫着——好刺激呀。  
  爬天都峰  
  天都峰之险,全在一个“爬”字。上山碰膝盖,下山碰屁股的说法固然有些夸张了,但要上天都峰,不爬是不行的。一天来的疲惫让我很难面对这样的一座险峰,但是既然来了,就不会放弃了。为了不至于让自己后悔,一咬牙——爬。  
  同行的小猪帮我背包,我便赤手空拳去打天下了。一开始还有点力气抓铁索,双腿用力走台阶,到后来干脆双手着地,双腿向上四肢并行了,时不时还会凄惨的大叫一声“我好狼狈啊”,引得小猪不得不停下来拉我一把。爬的时候是绝对不敢东张西望的,向上,无尽的笔直的台阶,数不清;向下,走过的台阶垂直着,蔓延着,同样没有尽头。  
  带着动物的本性,我算是爬上了天都峰,走过阎王坡,小心壁,最后到了最险的鲫鱼背。不知道是路走多了,饿了,还是因为两边的悬崖和仅有五十公分高的铁索,这万丈深渊仍让我想跳下去,却又觉得心里空空的,慌慌的,乱乱的。  
  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山并不见得有多容易,下山却是难了。下山的路同样陡,许多地方的落差有八十五度,于是就坐着下山了。台阶小而且多,滑,搁下半只脚,使我们不得不侧身前行了。上山的台阶多,下山的台阶同样的多。路走多了,小腿就开始不听使唤了,肌肉发酸,发疼,最后变硬。我不得不改变各种方式以求最好最快最舒适的方式下山。下山的路有二三十里,沿途还遇到采石耳的山里人,沿着山路,不走台阶,灵活的上下攀岩。由于接近山脚,渐渐气温高了。途中还看到了不少的松鼠,小小的,拖着长长的尾巴,窜上蹦下,可爱极了。黄山的猴子很出名,只是我们上山始终没有看到,说猴子是在松谷景区,我们没有去。温泉我们也没有去,太累了,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但凡玩,我认为总是要留些遗憾才好,回味起来,不至于一下子全部闪过,总是有些东西要慢慢品,细细嚼。离开黄山的那天晚上,天下起了大雨,倾盆大雨,夹着电闪雷鸣,此次的黄山之游,我们的运气好极了。  
  玩,总爱玩个心情,不求什么,只要带回一张门票,一份心情就够了。如同去年此时在杭州一样,一个人骑着山地车,在西子湖边独行五六个小时,顶着烈日,和着湖风,没有一张留影,没有一件纪念品,潇洒的带走几张门票和一份悠闲的心情,更有一身发红的皮肤,到也不失为一份浪漫一份自然。如今玩黄山,同行七人,照片留了不少,话也说了不少,回味当初,累,困,饿,渴,开不尽的玩笑,说不完的笑话,还有时时冒上心头的复杂的思绪,感觉——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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