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实正直地过完了他的一辈子,带着满足离开了我们。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一个我看来最重要的人—我的爷爷。
他高大而健壮,顶着满头银丝,古铜色的皮肤,背也挺得老直,笑起来特别爽朗大方与豪迈,一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兴许是每天早晨起来锻炼的缘故,即使是很重的东西在他拎起来也毫不费力。当然,那是他病前的风貌。他是个军人,做什么事都严格的很,就连被子也叠得似豆腐块状。他从来不凶我也许是因为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听说抓周时差点抓了他的枪杆子。小时候因为爸爸妈妈太忙,所以将我推给爷爷奶奶照顾。那时我大概七八岁。我从来只和他睡一块,一旦与奶奶叔叔、婶婶睡我便睁眼到天亮,彻夜难眠。他会一边轻拍我的后背,一边用那把扇子为我扇风,一下又一下,很快我便入梦,惹得奶奶常常“吃醋”。爷爷家摆着三幅画境,一幅山水图,一幅雄鹰图,一幅渔夫划船图。上面有许多小字,“一九九二年赠李府李志坚李志强,李华章书”“二00三年赠长子次子,祝大展鸿图。李华章”。李华章,这三个字,已刻在我的心上,我的脑海里。从奶奶和舅妈那得知,他写得一手好字。那时,他便成为我内心的光芒。
斯文如他,不慌不忙,无论做什么事都有始有终,有条有序,待人总是彬彬有礼。有一天家中来了客人,原本在书房小憩的他,不慌不忙地穿好衣物,从橱柜中拿出水果招待着那些人。在他们的谈吐之中,才知道那几位是他就职定安中学副校长时的同事。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是个教人育人的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