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年少,所以自信满满,所以认为有更多可以挥霍的物质。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们在被那些所谓的青春放逐之后,只剩一条干瘦的咸鱼一样,尝起来都是苦涩。
直到有一天,饱含鲜汁琼浆的身体里再也榨不出一丝水分。
是不是就如同被洗礼,消磨掉所有个性鲜明的棱角,然后抹得油光锃亮,等待一轮又一轮的侵蚀。直至,死亡将我们救赎。
所以
不得不承认,我们都在按时长大。
不得不,我还是说起了天气。这个我目前所在的城市。
北京愈发冷裂。
触眼可及的大片大片犹如被水洗漂白过的背景,结合怆然的赭黄色树枝丫杈,分割深灰的天空。一直延伸到了天边远去。
我就是这样,再次启程。告别清冷而安宁的北京。一路向南。
嘲杂的车厢里,我用手指戏谑的在玻璃窗上画着圆圈。再贴上眼去看。
失了踪迹的候鸟。
穿着厚实的老妇。
铅灰低矮的平房。
以及轮廓模糊的麦田。
总让人撩起心中的悲凉。
轻易就揪起莫名的小情绪。
想起我们的初遇。
早已被用的俗套的午后阳光照耀的图书馆。集结了各种唯美、文艺、浪漫的绝佳场所。
柏油马路上渗出的沥青,空气中,拖着大件行李的搬运工身上的汗味、女人的劣质香水味、小姑娘头上的洗发露味、老大爷常年不刷牙的口臭味、面包店的奶香味、再结合着城市本身的汽车尾气。各色应有尽有。混合着吞噬你,直至也要让你沾惹上,恨不得融入你的五脏六腑才肯罢休。
你抬起胳膊,皱眉的闻闻,然后嘴里咕噜两句以表不满。然后向这里张望起来。
其实我早就看到你了。
一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