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帜乱,伊人散,旧时书展忆当初,纸飞机漫天飞舞。——题记
楼下小孩玩耍的吵闹声已有些时侯了,他们的游戏无非是捉迷藏之类,无聊、弱智到了我无法忍受的地步。我无法静心于眼前的公式,忍不住向母亲抱怨,,母亲平静的回答很让我惊诧:“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不由地一愣,再望楼下的小孩,那样天真明媚的笑靥,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脸上退去。尘封已久的记忆,记忆中的纸飞机……
我的童年是在一个大院里度过的。母亲说,那时的我,很乖,一看到她蹲着洗衣服,我就会体贴地为她搬一张凳子;父亲说,那时的我很聪明,一首诗教三遍就会背了,还会创造性地将父亲教读的“李白”读成“你白我白”。
童年的我,有些调皮,经常和男孩子混在一起玩。为了触摸院子里那棵老树刚长出的第一片新叶,会不示弱地爬上最高最纤细的树丫展示英雄本色。翻围墙,堆城堡那是我的看家本领。而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在黄昏后。
夕阳下,漫天的纸飞机在空中乘风滑翔,似乎要划过天际,飞向远方。一群小毛孩仰着头,望着渐飞渐远的纸飞机欢腾着,叫嚣着。或是“诅咒”别人的飞机先掉下来,或是给自己的飞机加油,亦或是指挥着自己的飞机:“注意!注意!前方有一障碍物,向左转!向左转!”可那飞机依旧撞上了树,“机毁人亡”。
如果是在雨后,院子里有许多飞舞的蜻蜓,纸飞机定会加入这飞舞的蜻蜓群中,穿梭于蜻蜓间,时而急速前行,时而快速掉头,时而簌地坠落。地面上传来我们欢呼雀跃的呐喊,我们的心也随着纸飞机时高时低,时快时慢。如果它们有谁不小心相互撞上,于是那飞在最前面的纸飞机便会“坠落“。几个调皮的小男孩便为此配音“嘭”“嘣”“轰”“啪”,迎来一阵哄笑;几个善良的女孩就会去“安慰”受伤的蜻蜓;而那个纸飞机的主人定会羞得满脸通红。
叠飞机,乃纸飞机大赛中的一个重要的步骤,如若没有将飞机叠好,飞机一出场将摔个倒栽葱,引来伙伴们一片嘲笑声。叠纸飞机是我的拿手好戏,院子里的小孩都很崇拜我,不仅因为我叠的纸飞机飞得最远,还因为我经常“研制”出新型飞机。每当到大赛时,我便是最趾高气扬的一个,几乎次次我都是冠军。当然,“坠机事件”除外。
可后来,同院的小孩陆续离开了小院,而只能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开。夕阳的余辉将我的影子渐渐拉长,这本该是小院最欢腾的时光,怎么会冷清成这样?最后我也离开了那里,回首再望,小院里我们的嬉笑声似乎还在回荡,纸飞机的身影似乎还在漫天飞舞,可我们已渐行渐远。我的童年就这样草草地落寞收场……
步入新环境的我很是迷茫,看着从防盗门中走出的冷漠面孔,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慌,青春期的序幕由此拉开……
可我依旧不知道我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笑不再天真,总是那样虚伪;梦想不再坚定,总是在原地彷徨。这样的我,如同带着微笑面具的小丑,演着一场蹩脚的独角戏,那夸张的面具下是一张一成不变的扑克脸,冷漠得像要无视所有的人。
长大后的我,习惯了说违心的话,习惯用笑掩饰一切,习惯了我该习惯的习惯。童年给我留下的痕迹,就像宣纸上的墨迹,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淡去。我不由得怀念起以前,那与伙伴一起游戏的时光,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像我一样。
楼下的小孩欢乐依旧,多希望他们能快乐得更久一点。童年的纸飞机划过天际,悄无声息,在我的记忆深处留下了淡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