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一天1400字

2024-05-14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和渐渐对节日兴趣递减的中年人不同,日日成熟的我,越来越对生命中的节日倍感珍惜。圣诞节——不知为何今年会对它这般在意……可能是由于周五参加学校图书馆的文学活动,介绍的宗教音乐中涉及《平安夜》这支曲子的缘故吧。这个周末的早晨,在自己温暖的小屋,竟会情不自禁地哼唱起那段太平、祥和的旋律。于是,母亲无意间叩开了我早已“尘土满是”的“琴乐”心扉:“哎,晶晶,你以前不是还会弹这支曲子吗?”“是啊,呵呵,好久远了,应该……还是一二级的曲子吧?”母亲微笑,眼神中透出份渴望地问我:

“现在还会弹吗?”

好久没有碰自己珍爱的雅马哈KB-200了,虽然不是用昂贵的价格堆砌而成,却陪我度过了从一级直到九级的时光:有兴奋、欣慰,有枯燥、艰难……掀开一直拥抱着电子琴的厚琴布,触摸久违的琴板,吃惊地发现上面仍有渗过来的薄薄尘土,一如再怎么想让时间走得慢些,极力“承接住”相聚的日子,也总是于事无补……于是,开始。特意选择了很纯的钢琴音色,右手指尖轻轻地试出一连串的几个音符,恍然间,被当年的气氛所包围:蔡老师坐在琴的对面,温柔的眼神总会暖暖地洒在我们这群孩子的琴键上,手里捧着一打小纸条,记录着我们每个人的回琴情况。而又每每,她都会用我们看来永远最美的手指一遍遍地弹奏,示范。

猛击琴键顿时迸发的音符会升华成片片平整的标本,夹在我们似乎永远写不尽的音乐日记里。是在那时,我将练琴理解为一种释放和解脱,一种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没有听过蔡老师对我的批评或责备,只是现在仍记得她告诉我们的那句话:“世界上失败的理由都能用五个字表达:‘我没有时间。”’

往事的细节对我而言总是那么清晰,但当真回忆起来,又总会一次次咒骂自己的记忆力。就这样,模仿当年,我自信地一次次触碰那黑白相间的东西,由钢琴音色,变成了弦乐;由单指和弦,变成了多指。好可笑,天真地问自己,当年学这首曲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将来会有像现在的那么一天,重温它的简单和圣洁呢?母亲开口:“还记得吗?以前蔡老师每年这个时候还组织好几百人的新年演奏会,你还领奏呢!”我无语,又怎么会忘呢?如今,在这一隅,我所“领”

的,可能只是空气中那份节日的祝福吧。

母亲叹息时,不知眼角有没有泪,我不敢对视,甚至窥视母亲,只专心地盯着和当年一样的键盘。母亲说:“人,有时离得很近;但有时,真的离得很远。”

蔡老师去了加拿大,没有消息,一年,两年……五年多了吧。是很远,也只有回忆能将我和她再拉在一起,再有机会细细看她眼角为我们多生的鱼尾纹吧……我知道我的泪珠会被眼镜的镜片承接住,不至于弄湿我最最珍爱的琴键。

于是,放纵自己从眼中流出仅仅一滴泪,一滴小小的、祭奠往日的泪。我告诉自己,我会有那么一天,也让别人,这样想起我……平静的下午,是难熬的。珍贵的是杨君妮打来的电话。君妮是我在合唱团最知心的朋友。是那些岁月,我们一起背着满书包的作业,赶到华夏未来艺术中心去排练,到晚上八九点钟,也觉得无怨无悔;是那些岁月,我们一起在洛杉矶的化妆间嬉戏,携手挨过一段段漫长的候场时光;是那些岁月,我们登上合唱台,一同将眼神聚集到赵老师身上,发自内心、陶醉地唱出属于我们的“第一声部”

所特有的旋律。忘不了君妮中考后,还特意将自己初三复习时最重要的几本《中考总复习》和考试评分标准送给我,希望我能创造出自己中考的辉煌。而如今,君妮高三了,我能做的,也只是在这边为她祈祷,帮她打气。电话很短,不到三分钟,不,应该是不到两分钟吧。我会有那么一天吗?我知道那天终会来的,“逆来顺受”高三的那天,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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