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一痞子,离了哥们儿一天都活不了,更要命的是,被别人这么惦着总觉得不舒服,非要自己念念不忘一个人,人家还根本不当回事儿,天天失恋,蓬头垢面,落魄到满大街捡烟屁股抽才觉得这生活有点意思。自己特充实,满足。为这事儿,我还特意去约过几次心理医生,缠着人家诊断我心理有缺陷,可每次告诉我我很正常时,那哥们儿从来都没手软过,而且,一来二去那哥们儿还成了我的铁杆,有什么好吃的总掂着往我这儿送,轰都轰不走。
所以,有段时间,聊天室里热闹了,雪一来,我立马就开溜,要不然就换名字。结果,一大堆让人瞠目结舌眼花缭乱的名字层出不穷,什么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鸡爪;象啤酒杯里的冰块一样不老实的我的牛眼;弱水三千我每瓢都想饮;给我一杯忘情水我想喝得胃下垂;短些的什么苦瓜;木瓜;胡瓜……,还有什么猪哥;别怕我只是一只鸭子,害得聊天室管注册的机子宕了好几次。
可是,每个名字都无一例外地短命到只有数天,雪总有办法从那帮子网虫那里套出哪个是我。恨得我满大街买斧子想砍人。日子也就在这种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中飞快地闪着,终于,有一天,雪恼火了。忘了从哪天开始,突然就少了她的踪影,即便来了,雪也是和其他人聊,凑上去打个招呼,每次不是没反应就是吧唧一把把我的嘴给糊上。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着雪特招摇地被一群虫子门围着,多少竟有些醋意,所以,那段特热闹,一进聊天室,只要看到雪在,我开场白总这样:
“白花花的头巾,蓝哇哇的眼,泪蛋蛋直望肚子里钻……”
“你那是秦腔吗?都掉渣了嘿,还唱呢???别哼了啊,一边呆着去,我们跟雪正聊着呢,该哪玩儿哪玩儿去把,昂---”
“孙子,不卸你块膀子,我叫你大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