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穿上了红舞鞋
轻轻垂下她的眼睫
蜜糖色般华丽背景
晨昏走入未完的夜
________是为序
音乐响起,时光微踮脚尖,这场只为你而舞。
你没有烟火绚丽,也不像鸟儿会迁徙。可是,你是不是就永远驻扎在那一段缱绻晦暗的时光了,我的母亲。在这样的时刻,我却想写写坚强如一的你,永不被生活推到依然心存期许的你。可是,似乎即使我们共同拥有这样的时光,而你的时光却是被折翼的独舞。单翅的你,却要送我一个飞翔。
你说,我们是母女,前世今生来世都是注定好的。我突然想到了圆舞曲,那支舞不论最初的舞伴随着音乐被谁挽走了,最后还是绕了一个圈,终会遇见彼此。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不论怎样,我们还会是对方的依靠。
你曾经和我说了你年少的一个梦,你梦到当年你在海边晒海带的场景,迅速聚集的灰云忽然化作白色的水雾的天空接着狂风大作,你被莫名的力量推到了海里。你无助着,你挣扎着,惊吓的瞳孔被放大了无数倍。突然,漂来了一块甲板,你拼尽全身力气抓住那唯一的希望。上天真的很眷恋你,你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总是说起这句说了无数遍的话。后来,你遇到了我的父亲。你说,他的背很宽很厚实,宛若大海上安稳的甲板,你说,你真的一直这么认为只要这样既紧紧地贴着他,不需要再多的扶持,就能泅渡茫茫的人生苦海了。可是时光是华丽的,浮虚地总是没让你看见真心。那个叫父亲的男人,他不是安稳的甲板,他只是随时会被倾盆大雨摧垮的一堵黄泥墙,坚实的只是他的外表,而你以为他会在风暴里只为你逞强。但,幸好,你有我。
时光舞得依旧,记忆不朽。
我梦里的时光,在布鲁塞尔的灯火里舞蹈。
布鲁塞尔的灯火辉煌,明亮了年少的我憧憬在中世纪大教堂看见时光起舞的梦。
在我的无数个关于欧洲的梦里,总会出现那样的场景。街边的露天咖啡小馆一排排整齐地被刷上明媚的阳光,充满阳光的长长的下午,酒红色头发的西班牙少女踩着舞鞋,是弗朗明哥的小舞步。广场上起飞的纯白的鸽子,纷乱的让人晕眩地盘旋着,头发花白的巴塞罗那老人,一脸的慈祥安逸。而流浪的艺术家,会背着大大的旅行包,阳光暖暖亲吻着那些寂寞的人。即使在微雨的天气里,圆弧屋顶显得分外静谧,朦胧的微薄雨雾笼罩下,有在摆满玻璃瓶的窗棂前夸张接吻的情侣,火红色的雨伞被丢弃在一旁。还有在亮黄色电话亭下躲雨的有着浅绿色眼睛的俏皮小男孩。
某年后的某天,如果我置身于欧洲晴朗的天气里,我一定会用鹅毛笔写封信给你,结尾时签上淡蓝色的名。之后带着一架老旧的相机,以流浪者的姿势,拍下我爱的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荷兰的紫蓝色鸢尾盛开在风中,巴黎郊外的法国小雏菊鲜艳一片,卢森堡的向日葵花和我的笑脸一样。我要拍下很多张关于布鲁塞尔的灯火的记忆,还有短暂时光浅浅的舞蹈。
在这最美好的布景下,我的时光是最炫的主演。
时光舞蹈,尘嚣被忘却了。
如果时光是鲜活的,那么她一定会舞蹈;如果她会舞,那么她一定是优雅的;如果舞是华丽的,那么一定很美好。
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午后,被风吹来的空气带着松树的清香和腐叶的苦涩,雨后,风扑在脸上是软软的安恬,微凉的指尖在键盘上欢快地舞着。光线很柔软,好像这是一场即将上演的芭蕾。我静静地欣赏着周围翩翩起舞的时光,带着一颗充满矛盾与期盼的灵魂。或许是痴狂地接近癔症,我怕时光带走我的依靠,我的梦想。母亲说,你学会妥协了,你就长大了。他们说,年轻时候的梦想那些年少轻狂的棱角总会被时光一寸一寸磨平的。莫名的哀伤就这样浸润了初夏的空气。所以小小的思绪里飞出时光华舞的字眼。就如曾经小小的我,那般深信星星会和我说悄悄话,石头会开出绚烂的花,枯井里会有带着王冠的青蛙,透过菜园的木栅栏会看到父亲沧桑的抵达。
这样的我几近偏执地喜欢用文字写下美丽的光阴,写下对母亲唯一的爱,还有时光里的一些记忆,对梦想清晰的期盼。我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那些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痴狂着的华舞的时光,每一个节拍,都是我一寸一厘的记忆;每一段音符,都是我未完成梦想的一横一竖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