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
坠入了一场清醒的梦,梦里,繁华锦簇;梦里,我们微笑着看花落水流;梦里,我们手拉手,走向残阳下的寝室,当醒来时,泪水没有理由的滑落。我转头,沉睡间的她,睫毛微颤,短发微卷,我想过去揉揉她的脸,手却在半路间停止,最后还是转身,还是舍不得放弃这段七年的的友谊。
当晓曦起床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晓曦的眼睛泛红,微微肿起。在我练琴的时候,晓曦的泪一直未停。这一切都是在寝室里画画的小琪告诉我的,小琪告诉我,晓曦早晨一起床,就坐在窗台旁边,看云卷云舒,看轻云飘过,就一直呆呆地坐着,直到舞蹈院的韩老师来叫她练舞。
在琴房练完吉他,马上冲回寝室,连变调夹都没有放下。可是,冲回寝室就只看见,拿着画板画画的小琪。气喘吁吁地问:“小琪,晓曦呢?”小琪平淡地回答:“走啦!”然后递过来一张画纸“你自己看吧,这是晓曦在窗台前坐了三个小时的姿态。”我看到画纸上一个孤单的背影,发丝飘起,倚着窗台。
中午,我在餐厅里见到了呆坐了一个上午的晓曦。坐在餐桌上,目光似水,淡漠,心里有微微地颤动,这就是陪我走过了七个春秋的女孩么?
整个餐厅都被悲伤笼罩着,悲伤的不能呼吸……
整个下午都在琴房里,一遍又一遍地谈着《一生有你》,无所谓指尖的泛白,直到窗外华灯初上。背起吉他往外走,吉他老师拉住了我:“蔚岚,后天有一个吉他比赛,你去么?”我淡淡地说:“好啊,我去!”我知道那个时候每个人看到我的脸都想把我的脸放到火上烧,可是那个时候我看到老师皱眉还不知道那时脸有多欠扁…
两天在琴弦不断拨动间缓缓度过,那个时候,我和晓曦都未说话,两个人都欲言又止,看来,都舍不得放弃,都放不下那段七年的感情。在比赛那天,我拉着小琪在后台,逼着小琪听我弹唱。我知道,小琪想让我高兴,以前,小琪听我弹琴都会做出很不想听的样子,然后我看到这个表情,都会很灿烂地笑。可是,今天,小琪很费力地在做鬼脸,我的眸子依旧淡漠。
在舞台上,弹唱《一生有你》,这是我最熟悉的歌曲,在学会吉他以后,第一个弹得曲子就是这个,对着晓曦和小琪,晓曦听着音乐,踮起脚尖,翩翩起舞;小琪听着音乐,拿着铅笔,在纸上来来回回。她们都给我了一个做梦的权力。这些,都是我站在麦克风之前想到的。突然间,我看到台下有一张很熟悉的脸,微笑着,手指卷着发丝,不断放下,卷起,渐渐地陷入轮回。
开始弹奏
——这首歌献给给我爱的人
以及我最爱的人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
弹奏着,梦一样轻,像是心间的独白,不知道,我亲爱的朋友能不能听懂。在某一瞬间,我看到小琪在纤细的手在纸上来来回回,我知道当我下台,她会给一张画纸,上面是我的眸子,我的面庞。
演出很成功,我听到雷鸣的掌声,评委也站起来,笑容满面。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听懂。演出完毕,我马上冲下台去,可是却看不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有小琪在微笑着望着我,向我招手。我气喘吁吁地问小琪:“小琪,晓曦呢,我刚才看见她在这里的。”与两日前,如出一辙。
我坐在位置上看小琪的素描,同时聆听台上的演出,终于等到了颁奖的时候,小琪很夸张地说着:“喂,岚,我敢保证这次你是排名第一,相信我!”到了颁奖的时候,排名并不如小琪所想,我是排名第三。小琪满脸迷茫地望着我:“岚,第一怎么不是你啊…”
我背起吉他走出演播厅,找到一直在墙角蹲坐的晓曦。把吉他扔在草地上,陪她一起蹲在墙角。“晓曦,你听到了么?”我紧张地问道,冷战之后第一句话,是这么难以开口。“听了。还可以啊。”“把心意回到当初,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这句话,你听过么?”“听过,你想说什么?”“那首歌…你知道,是对你唱的么…”消除了那些芥蒂,紧紧地相拥。
“晓曦,对不起……”把头深深地埋下。
“没有啦,你把《一生有你》在给我弹一遍吧!”
我坐在草地上,拿起旁边的吉他,把小琪叫到草地上,开始拨弦。
等到唱完,小琪的笔也停下来了,图上两个女孩,一个群舞飞扬,一个神情专注。
我想这些都应该珍藏……
——所有的梦都应该珍藏
所有的欢乐与悲伤都应该珍藏
所有的争吵都因为互相眷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