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面孔,稚气的脸,又将在岁月中渐渐成熟;过去的脸,回头望,个个熟悉得宛若昨日老友,然一刹那,却找不到片刻回忆,仿佛那是一个真空地带,只是觉着有这段回忆,却没有内容,生活被跳跃着过来了。新生就那么新着,老生也那么老着,那些曾经的新面孔渐渐成为老面孔,现在的新面孔,也在渐渐熟悉中变老,变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然后保持着那么一定的距离,数年后,再将这段记忆掏空,仿佛真空一般,又如根本没有经过。如果要改变这样的结果,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这个距离,让一切再贴近些,让距离不再是彼此敬畏的桥梁,让亲密接触成为最好的记忆火花,点燃生命中的每一天。
逝也不留,流也不逝,人生矛盾中徘徊着一种情感,就仿佛生命中唱着昨天的歌,这首歌你没有唱几次,它就已经变老,老到现在已不流行,而你恰只刚刚爱上它。新的乐曲还在出来,投入地听一次,没有理由拒绝,那就接受,慢慢地学着习惯它的旋律和音符,再试着爱它,去歌唱它。
朦胧中的月色亮不过地面的路灯,心里的想念总也抵不过世界的变化,当心迹如明月般穿梭于皓空,薄纱似的云雾迷漫开来,光也慢慢变得混浊,它不能亲近地面,因为那里有光明的路灯照耀其上,足以驱走月的柔光。我尝试着去改变自己,就像月儿要改变自己的发光方式,却只换来痛苦,我明白,月儿是只能按着阴晴圆缺来运动的,它不因自然的光明而少发光,也不因自然的黑暗而多增几分亮色,哪怕下雨,它也仍在遥远的天空发出自己的光线,因为它知道,总有一个星球、总有一个地方会需要这样的光。
所以,流逝的尽管流逝着,流也不逝,它还是那样地倾泻。
(时2007-0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