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看见,残留在天际的最后一缕夕阳,把整条街打上紫红色的光,记忆中,那个单薄的身影便浮现在了眼前,还有被定格在那个秋天的感动。
天边的那抹夕阳愈发浓郁,金黄中带着些紫红。几只飞鸟划过被电线割分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只留下几声苍白的鸣叫。
晚秋的空气里,弥漫的寒冷间夹杂着一丝是看不到的硝烟。
“你才多大啊,就开始顶撞父母!”“反正比你小”“哎,你给我站住!”“哐!”“嗒嗒嗒……”
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这种情况,好像从年初开始,就持续不断的发生。我变得像只刺猬,稍有不顺,便竖起刺,把别人扎的遍体鳞伤,自己也伤痕累累。然后匆忙逃走,就像这样。
我风一般地跑下了楼,站在楼前空旷的街头,抬起头,呆呆地仰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泪,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滴落,心里乱成一团。
“哎,那个小孩儿!”恍惚间,我仿佛听见有人叫我,赶忙低下头,胡乱用衣袖在脸上抹了几把。
“哎,你是住这儿的吧?”我惊讶地望着那个离我越来越近的身影,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我家楼下倒垃圾的叔叔。
“是,我是在这儿住。”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渣,有些苍老的叔叔,有些不解。“刚刚和父母吵完架吧。”他一脸柔和,我惊讶着瞪大了眼睛“刚刚摔门摔得这么重,不是吵架,难道是下来到垃圾吗?”他的语调里有些调侃,我被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突然,一只厚重而有力的手搭上了我的肩,我猛地抬起了头,却对上了他略带伤感的眸,呆愣在了原地。只是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诉说一个悲痛的故事——“人呐!总是伤害跟自己最亲的人。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脾气比你还暴躁,整个人就像在火药堆里长大似的,逮谁骂谁。不顾父母的劝导,认识了群狐朋狗友,整天鬼混,逃学、抽烟、打群架……到最后却一无是处,只有低三下四讨来了这个工作,勉勉强强地过日子。”
他的瞳孔闪烁,神情沉重地凝望着远方:“你这样的孩子,就像夏天的果实,只是轻轻地被风一吹,便迫不及待地落下枝头,捡起来,咬一口,满嘴的苦涩,还没熟透啊!”他的眼角,好像泛着一丝透明的亮光,我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鼻尖有些酸,心中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