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已经把他们都抱回来了”渔夫看向蜷缩在木板床上熟睡的两个瘦弱的孩子,不禁怜悯地叹道:“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
桑娜缓缓地坐下,替孩子把粘在脸上的发丝轻轻绕到而后,脸色虽憔悴,却掩盖不了她的母爱,她说:“我们总不可能让这两个孩子嚼冷硬的黑面包,天啊,上帝,我们该如何撑过去。”
渔夫的眉头更皱了,他缓缓说道:“桑娜,以后我更努力一点就好了,上帝会眷顾我们的。”
“但愿如此”桑娜抬头看着自己一脸疲惫的丈夫,衣服被海水打湿还未烤干,在海上常年打渔皮肤早就被晒得乌黑,几年未换的一件旧衣服,鞋子早就被磨破了,手也越来越粗糙...她感到心酸,心疼道:“你太辛苦了。”
“男人就该撑起整个家,不是吗,桑娜?”渔夫又继续烤着炉火,用手拔弄破烂不堪的渔网。
整整一晚,屋外的海浪声未停过,狂风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海水冰冷得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温度,海岸上隐约的灯光是这道黑暗里唯一的色彩,就像在传递着温暖。
清晨,海浪声柔和得拍击着海岸,看不出昨日丝毫波涛汹涌的痕迹,天空像是被水刷洗了一遍,干净明亮,渔夫一大早就出了门,前脚刚出,桑娜也早早地醒来为孩子们做早餐了。
桑娜尽量让黑面包变得有些软,不再那么苦涩,烧开了的水倒在旧杯子里,最后把它们摆置在桌上,再去看看孩子们。
一个个叫醒孩子后,西蒙的两个孩子也揉着眼睛醒来了,桑娜连忙让孩子们去吃早餐,自己去安抚两个随时有可能哭泣的孩子,所幸他们很安静,很乖地眨巴着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桑娜,一想到西蒙的死,被遗留在世可怜的孩子,桑娜的心情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
搀着两个孩子跑下床,抱放在凳子上,桑娜把已经不再烫的温水递给两个孩子,然后再取几片黑面包给他们吃。
两个孩子好似饿了很久,狼吞虎咽地把黑面包吃完了,桑娜连忙又递几片,他们已经喝完了温水。
桑娜轻声地叹,西蒙果然生活得很艰难,两个孩子都好像饿了很久。
吃完面包后,两个孩子对着桑娜小声地说:“阿姨,我妈妈呢?”
桑娜一愣,很是心酸,但她还是努力微笑,抱起两个孩子,轻声说:“以后你们就住在阿姨家了,你们的妈妈,只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两个孩子咬咬嘴唇,其中一个声音有些哽咽:“呜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桑娜心情复杂地安抚着孩子,拍拍他瘦弱的肩膀,轻柔地说:“等你们长大以后就会回来了,所以你们要快点长大,不要哭哭啼啼了。”
两个孩子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刚刚那个声音哽咽的孩子也坚强地说:“阿姨,我再也不哭了,我要快点长大,我要乖乖地等妈妈回来。”
“嗯,好孩子”桑娜抱住了两个孩子,心情十分激动,紧紧地闭上眼,忍住就要流出的泪。
中午,渔夫终于回家了,孩子们已经打成一片了,玩得很开心,桑娜也有些欣慰,她对渔夫说:“你终于回来了,孩子们都还好,你还好吗?”
渔夫淡淡一笑,收起渔网,看上去心情还不赖地说:“好极了,收获还不错,看样子上帝开始眷顾我们了。”
“是吗?”桑娜舒心多了,她帮渔夫整理好渔网,端出饭菜递上碗筷,不忘倒一杯温水。
“桑娜,辛苦了”渔夫边吃边抬头对她这么说。
“你也辛苦了”桑娜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