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买了一缸金鱼,一对大的,两对小的。刚好那天也买了三斤鲫鱼,妈妈宰杀的时候,便把两条最欢的鲫鱼也放到了鱼缸里,心想反正都是鱼,放到金鱼缸里养吧。
晚上做完作业,我把金鱼缸摆到面前,时不时地欣赏一下那几条鱼。看着看着,我发现那两条鲫鱼竟与那六条金鱼格格不入,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那六鱼金鱼在鱼缸里是那么悠闲自得,偶尔还拉个架式,摆个姿式,很快乐了样子。而那两条鲫鱼却是一脸的苦相,甚至连喘气都懒得,更不理采我投到鱼缸里的鱼食,一副“别理我,烦着呢”的嘴脸。
我就纳闷,金鱼和鲫鱼都是鱼,为什么放到一个缸里就显得不协调呢?是我不会欣赏,还是金鱼和鲫鱼本来就不应该放到一个缸里?可金鱼和鲫鱼也没有仇啊,它们为什么不共戴“缸”呢?带着这个疑问,我一夜都没有睡踏实,脑子里全是金鱼和鲫鱼。
睡到半夜,我听到客厅里“啪啪”两声响。我没有在意,我家的东西放得向来不牢靠,什么钢笔啦、杂志啦,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从桌上、书架上掉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客厅,发现那两条鲫鱼躺在地板上,已经干了。原来昨夜那两声响,是鲫鱼跳鱼缸。鲫鱼“就义”的地方与鱼缸有几米远,死得是那样的“惨烈”。
我忽然明白鲫鱼为什么不愿与金鱼为伍了。它们的家是大河,不是小小的鱼缸,不幸被人们捕到。但若有一线希望,它们都会拼命去寻找它们的家。可是,客厅与大河必竟是太远太远了,它们拼命“游”的那几米路程,就好像人们行走在无边的沙漠,最后饿渴而死。
鲫鱼的死是为寻找自由而死,它们死得其所,死得让我感动。再看看鱼缸里的金鱼,仍在快乐地畅游着。我忽然心生怜悯,想把金鱼拿出去放生,又一想,金鱼这般漂亮,天生就是放在鱼缸里让人取乐的,真把她们放入大河,她们还未必活得了。就像有的人,必须要靠日夜劳作去生存,而有的人只需一幅漂亮的脸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