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雪里,却看不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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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稀没有记错,3月14号是白色情人节。
街上什么人都有,卖花赶路休息的,当然恋人最多。他们个个羞涩地拥在一起甜言蜜语说笑,偶尔一个小女孩跑来向他们卖花他们也会好心掏钱。咖啡屋里暖人心,音响里播放著沙哑声音的音乐。城市生活节奏慢了下来,这个晚上不论加班到几点的大人回家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停到路边买一盒巧克力笑笑回家。
她呢,她双眼空洞无神地望著前方。
在车水马龙的嘈杂城市里,唯独她格格不入。身穿白色连衣裙站在电线杆上望著夜空,街灯照著她的脸更显苍白。
果然今天没有下雪呢。
“Hey girl, where’s your parents?”
好心的警察问她,这时候她待在一家巧克力店门前,站在灯下获取一点点温暖。
女孩只是把头抬起来看了看警察,稍稍侧头打量著眼前这个大人,然后弯起嘴角笑笑,摆摆手让警察蹲下身,脸贴上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小口。
“I hope you have happiness.”
女孩的眼睛依然空洞,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有些残破,但是稚嫩的声线丝毫不减。
该走了。
她的脚渐渐脱离地面,她看向警察,似乎有些不舍。
不舍凡尘,不舍人类。
警察似乎知道了什么,取下米色的羊绒围巾套在了女孩的脖子上,“Thank you, my angel.”
她走了。脚下不属於人间的白色羽毛预示著她曾经出现过,不留一点思念,或许唯一能知道的是那条再也不会出现的米色围巾。
天使因为寂寞下了凡间,但如果对人间抱有太大的思念会背说成背叛了耶和华而永远消失,消失地宁静。
她本来可以就这样离开,但是因为那条围巾而停下了去天国的路。
那是她为男人在白色情人节祝福的事情吧,那个男人后来真的很幸福。
有时候,你必须相信那个如白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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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看不见了吗。
医院总是不希望面对的地方。
无数的生命出生,无数的生命消失。你希望后者永远别到来的时候来得却更早。
死神更多喜欢在医院守株待兔抓到一个灵魂然后回去交差,因为这里比那些流浪街头的人的生命更珍贵也更有价值一点,在人们看不到的世界,死神有时候会为一个有价值的灵魂的领走权大打出手。
她只是呆在那里默默注视著。
她是个见习死神,力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她没有资格去带走这些灵魂,想带走也没用。她拥有火红的长发,身著魔法师装,手中的魔法棒也像极了法杖。但这些对於死神有什么用处,别的死神只会嘲笑她太过於自己的外在而力量却发挥不出。
因为她低能所以她不能反驳,她只是去带走一些可怜的小猫小狗,有时候还会心软放了它们而遭一顿毒打。
她默默注视著医院里的一切,她在死之前就是在这里生活的。
之前的她也是那?脆弱,只能用刘海盖住眼睛屏蔽掉世间的事物,死后才能升天吧。
她无意间来到那间房间,一个小男孩正睡在床上。面容安详,但是她看得出来这个小男孩在不久的以后会消失。
“你是谁!”小男孩睁开眼睛以后突然对著她大叫,她吓了一跳,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对自己说的。不对,一般人是看不到她的。
“切,是死神吗。”小男孩不高兴地偏过头去。
她不否认,小男孩心智上似乎比较成熟,能够坦然面对自己。
“你是来带走我的吗。”他鼓起勇气看向她,眼睛里含有泪水和坚定,“我一定不会让你带走我的!”
“现……现在还不会带走你……”她的声音比他更为稚嫩,似乎一击就碎。
是吗……小男孩垂下头,“那?,你陪我吧,我一个人很无聊诶。”小男孩的四周没有太多死神,可能这个灵魂那些死神都看不起,她想反正他也没有其它人盯上,自己牵一个人类灵魂也不错。
一年以后,他要走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舍不得让他离开这里,一年的相处让她知道了这个小男孩对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充满希望,却不知道这间房间的外面是多么的残酷。小男孩说希望能够走出病房好好看看窗户外面的植物,可惜她知道他怕是永远也出不去了。
绝症,小男孩说希望最后待在这间房间慢慢离开,因为她只喜欢待在这个房间。
“呼……现在……你……你要带……走是吧……”他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音节,到最后也不希望放弃。
“是的。”她说完,低下头,听著心跳机传出“滴答”的声音,等待著灵魂出窍。
她其实不希望带走他,他还很小,小到根本没有来得及受到上帝的眷顾,她贪恋人世间,她不希望这个小男孩也像她那样对世界执迷不悟。
她的脚下突然升起一束光,她吃了一惊,然后渐渐被光淹没。
[我来帮你完成吧。]小男孩离开了,她也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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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不要去天国。
耶和华的世界残忍并不美。
世界的一切都有他统治这并不公平。
就像她,几世轮回都遭受磨难。
就像他,几世轮回都不见永远。
亲爱的,不要去天国。
我们只是肉体,我们的精神不要被统治。
亲爱的,你听不听得见。
十字架的背负太沉重,我们都承受不起。
亲爱的,愿天使保佑你,主与你同在。
TO:米娅可可(小荷ID大豆豆)
生日快乐。
2010-4-10
[我们相约一年前,一纸一笔诉说著什麽。]
[呐,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