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铛叮铛叮铛,山中响起了父亲奏出的乐章。
父爱如歌。在我的人生旅途中,父亲为我洒下一串串爱的音符。
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父亲常常背着一个用木料制成的“工具箱”四处奔波,年幼的我也常常尾随其后。我父亲有一个绰号叫石匠,当人们用石匠叫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常流露出难以言状的笑容。
父亲是很辛苦的,每天和队里叔叔、伯伯们一道,天不亮就到山上打石头,中午吃自己带去的咸菜稀饭,一直要干到天黑才回来。回家后第一件事就叫我做作业,接着拖着疲倦的身子剁猪草。我一边做作业一边听父亲剁猪草发出的砍砍声。不知为什么父亲从不让我做这些家务。
父亲对我是严格的。每次我看见同伴们在院子里跳房子、打仗,我就羡慕不已,于是偷偷遛出去玩耍,有时被父亲看见了,屁股就有一阵好打。
父亲不识字,可每天晚上我做作业时,他做完家务,总是陪在我身边。我看见他几次去洗脸,就劝他去睡。可他总坚持要陪我做完后一起睡,他说即使自己不懂,但也可以为我壮胆。
我发现,父亲每天要翻我的作业本,如果红勾勾多,他就会很高兴,如果红叉叉多,他只说一句:“怎么错这么多呢?”看我低着头就什么话也不说了。整个小学父亲就这样陪我度过。
我们山里有个规矩:打石头这一职业,工龄不得超过20年,如果超过20年,就会落下一身的病。和父亲一起学打石头的人们,先后退居二线,有的另谋出路;只有父亲和一群年轻人天天往返于进山的羊肠小路上。我的同龄人中,也只有我在父亲的支持下进入了30里外的区中学读书。父亲说,为我读书,拼上老命也值。
后来,我父亲在一次事故中脚受了伤,从此,右脚有些跛,但为了供给我读书的费用,父亲还是往返于通向山里的小路上。
父亲对我没有更多的话语,没有更多的表白,但他却用他的实际行动为我谱写一曲父爱之歌。
叮铛叮铛叮铛,山中又响起父亲奏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