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永不下岗1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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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一一年十二月十六日十九点零三分。

一个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时刻,就如深深烙入钢铁的字,每次提起都伴随着剧痛与丑陋的疤痕。

三天前是我的生日,还沉浸在又长大一岁的喜悦中,母亲的生日也随即到来了,又正值我的母校百年华诞,可谓喜上加喜。到家作客的几位同学正玩得不亦乐乎,喜悦把小小的屋子挤满了,就像一个迅速膨胀的气球。这时一个恶作剧般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切,父母神色凝重,匆匆安顿好我的同学便带着我赶往乐山。

夜色很快袭来,天幕黑压压的,沉重得让人喘不过起来,路旁的路灯昏暗地把影子拉得很长。“乐山武警医院”的霓虹灯亮着,突兀地立在那儿。迈进医院,消毒水味扑鼻而来,坐诊的医生,候诊的病人,推着药车穿梭于病房走廊的护士,全部面无表情,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医院,“叮——”电梯到了外科三楼,手术室外的绿色指示灯亮着,一个护士走来,“请问你是梁德宏的家属吗?”“是,我是他的妹妹。”母亲颤巍巍地答道。那护士冷着脸说:“这次手术风险极大,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抢救,但是他的妻子不在,请你代签病危通知单。”母亲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她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泪止不住地簌簌落下,犹疑了许久,她才含着泪在那张死神的审判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几个小时焦急的等待,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一般。舅舅被推出来了,全身插满了管子,我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推向重病监护室,旁边一个年轻护士凑过来,“哎,你哥挺年轻啊,怎么就进了那种地方?在那里面的人啊,多半都出不来了,过几天啊就得进太平间了!”好像一个惊雷轰地炸在耳边,母亲搂着我痛哭起来,温热的泪顺着我的脸颊流进脖颈,滴落在心里。母亲在她四十二岁生日那天,亲手签下了她最亲的人的病危通知单。凌晨时,母亲把我送到外婆家,对舅舅的事只字未提,又匆匆赶回医院。

等我再见到她时,已苍老了不少,一同苍老的还有我的哥哥。他正十四岁,小时最喜欢带我一起玩,堆乐高积木,看《猫和老鼠》,拉着我到街上买一大堆零食,然后打着饱嗝被家长骂得狗血淋头。现在他脸上再不见笑容,终日守侯在病榻前。曾最不爱读书的他,现在拼了命地学,父亲病了,天塌了,他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终于,在二0一二年一月十八日,舅舅痊愈出了院,那年除夕是最冷的,每个人布满愁云的脸上逐渐回暖了一丝笑容。现在,约摸已过去一年了,舅舅身子仍很虚,肚皮上爬着一只丑陋的蜈蚣般弯弯曲曲的疤痕。

生活的大海仍在翻滚,而这不过是海水遇到礁石激起的一个小浪花罢了。一切都平静后,天空仍碧蓝如镜,白云也洁白得和往常一样。但我知道有一种爱,比友情更为坚固、比爱情更为平凡,无须用华丽的辞藻堆砌而成的颂歌赞美,也无法用文字寄托与表达这份深沉厚重的最为真挚的情感。它只是默默地守候在你身边,深埋在你心中,永远流淌在那粘稠的血液里,在其中翻滚汹涌。

我知道,有一种亲情永不下岗。

像一位恪尽职守的中年人,沉稳得让人安心,背负起所有的责任。

日日夜夜,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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