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年夜饭啦——大家穿着干净整洁的新衣新裤在桌旁坐着,脸被滚烫的火锅冒的热气给热得红彤彤的。桌上最让人新奇的是松鼠鳜鱼。一条鳜鱼,经过大伯的手后,成了一条松鼠的帽缨形的尾巴。沾上大伯秘制的料,油亮亮的。一口咬下去,又香又脆,还带着鱼身上扑鼻的鲜香。桌上还有牛肉火锅、黎蒿炒腊肉、鲜椒炒牛肚、鲫鱼豆腐汤。小青菜浇上油,啧啧,这是鲜得把舌头都吞了。大家坐在宽敞的饭厅,举杯同庆,互相祝福。正在这时,大伯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好运来我们好运来……”大家哈哈大笑,同时也和大伯唱起了《好运来》,整个村子浸在了欢乐之中。
“梦涵,来给我敬酒!”正当欢乐之时,突然想起要给爷爷敬酒。我抬头寻望,笑容却僵在脸上。我没有听到爷爷的声音。爷爷已经不在了……
我默默离开了欢乐的饭厅,来到了当年爷爷修整的古老的小院子。眼前浮现的尽是爷爷的面孔。爷爷,您还记得我们一起贴对联吗?就在这刻满岁月的门上。去年您说让我自己写副对联来贴。我今年真的把对联写来了,可这红纸黑字您却贴不了了。
爷爷最喜欢听我吹葫芦丝。每次听的时候,坐在有些破旧的木椅子上,把眼睛眯成一条线,细细打量我。吹完后您也不忘为我鼓掌。尽管我吹的葫芦丝声音并不好听,您还会用手摸摸我的头鼓励我。您说您听了这声音想到了有趣的事,然后眉飞色舞地讲给我听。屋里有两种“哈哈哈”的笑。一种您的,一种我的。
爷爷也特别疼我。小时候不小心把手碰伤了,我疼痛难忍,忍不住哇哇大哭。您一听哭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对着我的手呼呼吹气,吹了一会儿后,您给我的手慢慢涂上酒精,还一边问我疼不疼。看您的半白头发,“疼”这个字被打回去了。那时是冬天,涂完酒精后您拉着我去打破伤风针。您背上我,走在积满雪的乡间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医院赶……
恍惚间,我的思绪又回到了这个小院里。爷爷生前最喜欢我这个孙女,在我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冀。您希望我以后对这个社会作出贡献,我要好好努力,不辜负爷爷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