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又是一年中秋节,家家户户都团团圆圆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坐在庭院里闲叙,品着清茶,分着月饼,赏着天上最圆最大,散发着淡黄色,有着丝丝暖意的月亮。
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小凳上手里捧着一块月饼,抬头望了一眼月亮,默默想着心事。往年的中秋年年有姥姥,可是今年却没有。
夜色静悄悄的,连蝉鸣也仿佛一阵比一阵微弱,清冷的月色让我不禁有些恍惚,怔怔地陷入了回忆。
往年的中秋节,姥姥会做很多好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深红色的东坡肉闪着油光,芳香排骨的孜然味飘入鼻腔,不小的长桌被一摞饭菜堆满,连餐厅水晶灯发出的灯光都是炽橘的,我与父母、姥姥举杯而庆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一般,浮现眼前。
可是姥姥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洪水般决堤而来;病房中刺眼的白色,姥姥呼吸不通畅时眉头皱的那一刻,姥姥瘦小的身躯伏在桌板上睡着后便再也没有醒来。陵园中长青的松柏包围了墓碑,周围哀悼的人群亦上别的白花。五颜六色的记忆像断开的胶卷在脑海快速闪过。
万家灯火,唯独我家黑暗,天黑得迅猛,四周寂静无比,可我脑海中划过无声的片段,却像刀刃般划出一声声刺耳的怪声。不知什么时候,我听到有人呜咽,我愣了,屏住呼吸,发现是为自己在哭,呼吸声与喘息声交织在一起,脸上也划过两行清泪。
相传叠满一千只纸鹤,可挽救人的性命,当时愚蠢的我,只叠了十几只便放弃了,现在想来,真是悔恨不及。
手里的月饼被紧握的手攥变形了,我尝了口,味如嚼蜡。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