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睡时,一个人,往往会想到很多,梦到很多。梦醒时才会明白身旁都是被打破的碎片,这样得班驳。惟独留下眼泪的咸味,在消散,在逝去。记忆写下的,是一片轮回的光圈。从前似一块玻璃,打碎之后,悄悄在我的指缝中散落,变做了松乱的沙雕,任时空的海潮冲淡,一切都将成为我挥之不去的灰色的轮廓。
五岁的时候,曾经疯狂得喜欢过画画。因为它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满足。天真地在一张雪白的纸上画下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一间小屋,很自以为是地写下:我的家。后来,还是喜欢绘画,总是在一张纸页上画上了一个少先队员,一面国旗,再留下一屡朝阳,很自然地写下:我的祖国。长大了,我已不再喜欢画画,认为它是一个面具,偶尔让你沉沉地陷入线条的旋涡中,有时却让你空洞到一切惨白。
在心情好的日子里,还是回抽时间描画的,但拿出彩笔的那一刻,就有一种凛冽的所以,草草地在空白的纸上写下:我的理想。接着,把这张除了四个字之外就是白纸的画挤成一团,往天上抛。由于受到地球的引力,纸团始终会因为重力的关系往下掉的,纸团在飞落,途中,与落叶一同细语。划过我眼前的那一瞬,突然觉得好笑。是啊,我的理想,是一片空白,是被一个失望的人捏碎的纸团,发现画画是那么神圣,自己却是那么失落,受不得任何打击。我可以用画画来丰富自己的心,给脑袋充足的“蛋白质”,但我却不能用色彩来使我脑中的“磁盘”变得更加有趣。或许我不知道我的心的某个地方正在往外渗血,而我正在寻找伤口。一切走得那么突然,也很随便地带走了我的思维。
觉得很遗憾,因为我还没做好一个完整的梦,却安静地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