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读懂这首《春风换我》的七言绝句下每个饱蘸深情的文字,如同键盘敲击的一个个高山流水般美妙的音符,这音符是“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奔流下杂树,洒落出云天”的势,也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声,还是“谁将织女机头练,贴出青山碧云面”的色……如每次我们姐妹俩相约看朝阳、观流水、听涛声、剪春花、踏春草、舞斜阳的一次次愉快而充满诗意的旅行,更是打开灵魂园地,你我互唱共吟的一首首从芳草地上飞出的灵魂乐章……
子期与伯牙的故事,少时不懂伯牙为何会因子期能读懂他琴声中的“巍巍乎高山,潺潺乎流水”,就可以为谋过几次面的子期去世而摔琴终身不弹?直到在历经半世的风云之后,在那一次偶然的相识中遇到你,那眉宇之间宛如前世忘忧河边携手共生的清莲般似曾相识的熟悉,让我于记忆深处打捞出张爱玲的着名句子:“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噢,原来你也在这里?只一句发自内心的轻叹,便从此认定寂寞的红尘,原来也有位天使般圣洁的姐妹,长在张爱玲的箴言里,不是一次狭隘的爱情定格,却是一次绝美的灵魂靠近,谁说同性友情的长度与深度,不及异性的爱情紧密?倘若如此,子期与伯牙的故事不会流传千古,而白娘子与小青的故事更不会令万世敬仰!而我和你,也许前世就注定终有一天会于当年白蛇与青蛇潜心修炼之地相逢吧?抑或你和我就是白娘子与小青的转世?犹如你我不约而同给自己的网络命名——空谷鸣琴与月下听花开,让我想象在寂静无声的空谷,唯有云水禅心中我的琴声与月下弥漫的花开声音,正进行一场视觉与听觉的交流,犹如品茶的对饮知己,正以阳春白雪的清洌,深深品味这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知音之甘,而对饮之地,便是我们今生握手之地……
常常想象是否我们在下凡投胎之时,就早已约定这次灵魂的相逢,如同你战火纷飞中横空出世的战地记者的父亲,所遗传给你的那份不曾被红尘淹没的诗词灵气,与我自小就酷爱于文海的怪癖,彷佛都是为这次对吟而生。于是,月下积淀于案头、处方签中的对联与诗词,终于在那个相逢的夏夜,被空谷手把手教会的琴声高挂于网络博客之上,成为网络古诗词粉丝中又一道亮丽的风景……从此,网络之上多了一位于月下听花开的女子,如穿行于古诗词花园中辛勤的蜜蜂,以“一句吟哦至白头”的痴迷,将那片诗词的书签催生得如绿叶般青翠,而每首青翠的诗句下,都有空谷如红楼梦脂砚斋般密密麻麻的注释。这份默契也以书与画的形式,高挂于空谷家中,那友人所画的水墨般清新的《荷藕图》上,留下了月下饱蘸灵魂相通的知音之谊与姐妹之情的笔触,对妹妹空谷的诠释:“羞花点点衬绿叶,君自高洁人间别。出水新藕荷塘色,新鲜香脆声声绝。
”很是惭愧,姐姐始终将妹妹的我做如此高评,而这首诗却是妹妹灵魂中最向往的模样。其实这样的模样何不是姐姐灵魂的写照呢?青衣江、大渡河、岷江交界之处的大佛脚下,两个前世有缘的姐妹,从此以心灵互通的方式,将一份高山流水的情谊弥漫于生命的每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