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小妹,我才真正切切感受到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表妹。
等待了十天,忙碌了十天,一切都是为了迎接舅舅一家从重庆的到来。 小妹站在客厅中央,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只是一个一岁半的孩子。她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笑脸相对,同样是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终于,小妹开口了,冲着我喊了一声: “阿姨!” 我扶着沙发,差点没晕倒,我长这么大,这么高,但也不至于当“阿姨”吧!于是,我蹲下身,一字一顿地教她: “姐——姐——,记住哦!是姐姐——”全家人都有些紧张,期待着她的“裁决”。
“姐姐,”童稚的,黏黏的,似乎化也化不开的声音,夹着川味的两个字终于从小妹口中蹦出,我好开心!
这一天,也许是因为陪小妹玩得晚了,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我一直蒙头睡到中午,睁眼,伴着窗外柔和的光,迎着我的,正是小妹尖细的笑声。我看见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拿着我儿时的玩具玩得正欢,她欢快地抬起头,好高兴地一遍一遍叫着: “姐姐姐姐……姐姐……”,她正把一块块地毯块放进盒子里,再倒出来,每一次放进去,她都会笑起来,声音尖尖地,细细地…… 一切不再按时间进行,而是按小妹进行,她的身边总是有人陪着,她的笑,她的哭,都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小妹似乎知道要离开了,迟迟不能入睡,亲亲地亲吻了我们每一个人,爸爸、妈妈、姥姥和我…… 耳边似乎在一遍遍地出现着幻听,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也许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真切的感到:家人是多么温暖的称呼。我们的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有家人的地方,就有暖暖的温情。
小妹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姐姐姐姐姐姐……”声音粘粘的,带着化也化不开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