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简约的风景
简单的摆设,简单的调调,抛开外面的喧嚣霓虹城市。宁静环境,淡淡的清香……
每到暖季,东方的天总是拂晓的很快。一缕阳光从泛着鱼肚白的云层穿过,透过落地窗,洒在枕边。映着枕面儿上疏散却不凌乱的青叶,镶了一捧明晃晃的金丝线。仔细看才知道,那是阳光被窗外合欢的枝叶撕成了一卷一卷的“绸帛“。阳台一角的金钱草被素花窗帘掩去了半个身子,黛色瓷盆上有娟秀的花鸟点缀,伸出的茎叶交错着,盘旋着,仰首凝视着苍穹,低眉俯视着镀花,倾耳呢喃着话语……
落地窗后的阳台蓄满了一汪阳光,铺满了地上夹杂着暗纹的斑驳方瓷,白里透着浅浅的玄灰,若隐若现的涌动着,仿佛融化在阳光里,变成金灿灿的一片海,从金属栅栏的间隔溢出,流到路边的合欢叶上,泼抹成一树太阳花开,纵使合欢开不出这般娇艳欲滴的朵,也无妨,只要静静流过脉络和年轮便好。也不辜负那蓄满了汪阳光的栅栏一角。
远山传来知更鸟的鸣叫,经过一层层花叶的过滤便更清脆婉转,仿佛是在嗔怪昨夜露水沾湿了羽毛,或着遗失了藏在花间的蜜汁。
窗的对面是一个很小的晒台,虽然阳光并不充沛,却不阻止那小东西开,木质花盆里载满红艳艳的花,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花季,就让她在那静静地开吧,知了鸣了,她在开,高粱红了,她在开,柳条绿了,她还再开……
这没有金碧辉煌的建筑物遮挡的天空,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似一块哈上了气雾的蓝玻璃。好想将那云扯下,含在嘴里,不知有没有北京巷子里老字号棉花糖的甜腻。
简单的摆设,简单的调调,抛开外面喧嚣的霓虹城市,宁静环境,淡淡的清香。仿佛是搁浅在时光外的似水流年……
依旧·旧时的宫商
记忆里不那么重要,却不能忘记的曾经。是蹒跚学步的跌跌撞撞,是咬文嚼字的干燥口舌,是落英缤纷的青石小巷,是此间少年的懵懂静好……
青石板路衔接的小巷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镌刻着晓风残月的徽派粉墙的屋顶笼一层朦胧,亦真亦幻。
雨巷中多希望有位撑着油纸伞的姑娘,结着丁香一般愁怅。眉目清秀,唇若朱砂,浅浅的紫旗袍,缀满奶白的睡莲,恍若一池的花开,一瞬的旖旎。渐渐,淡在雨中丁香败落的季节。
雨季总是令人产生并不厌倦的情思,不是亲情,友情,爱情。
也许是对灯火澜删处的故人的执念,是对征战沙场的将士的缅怀,是对花前月下的誓言的终约。还可听出旧时宫商音末的绕音,山水之间,天地之间,真幻之间,日月之间。未曾清晰过,却任可辨认,甚至哼唱……
风平浪静·无限的夕阳
转过街角,弥漫着小食的香,栗子的甜腻混合清汤面的明淡在鼻腔中涌动。来来往往归家,出巡的人都只是擦肩而过,借着店口微弱的灯光跺跺脚,理理衣。天边是如血的残阳,像熊熊火焰地喷薄,染得浓厚的云层裹上了层尽态极妍的妩媚的残红。像是染血的断章竹简,抹成条状,又若撕裂了的锦绣,触目惊心的血色。
夕阳本就是无限好的,何必纠结于是否近黄昏呢。暮色虽晚,却别有风韵,朝阳虽明,却灼热无比,又何必快了朝阳,愁了夕阳呢。一种感悟也好,一种托情也罢。不过是无限的夕阳而已,何不赞美啊。
在怀旧的日子里遐想着波澜不惊的明天,就像二月的樱花,四月的流水,七月的笙箫,九月的婵娟,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