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十有五，学于校亦八载矣。其乐，恐一纸难书。然曰奇乐，乃屈指可计矣。难忘者，乃戏盖于廊于桌也。
戊子岁末，值期末试，有同窗，宁，烦于学，于校中偶得一盖，色朱，形圆。时会哲，遂以之为乐。后力、勇亦戏之，辄以足球之规规之，戏于廊。
余观之，久矣。一日，力未至，余遂自荐，与之共乐。是以迷之。后数同窗入之。
阅数月至己丑岁十月，戏盖者十数人矣。余等若拾一盖，胜若得金；而失一盖，捶胸叹惋，心中不说。
午，余徘徊于廊，忽见一盖，倍巨常时，时而戏之，妙哉。值课间，复踢，大乐。一师过，斥曰：“廊乃行人所也，非玩乐哉！”遂收之。余穷智，无方，弃盖。
后数日，余等复得数盖，念师之语，遂弹于讲台，或掷之，力求入一孔中，戏之者与日俱减。又一日，复遇师，时余等弹之于桌，复收，曰“讲台亦不为乐也。”值此劫，余等盖无赦也，后遂无复戏者。
盖者，乃封瓶也。戏之，本奇也。乃以足球规之，大奇也。然师不说而收，使此亡也。余谓盖，亦奇也，其型之朴，料之简，然可踢可弹可掷可转，其乐无穷也。可谓世之一神物也。
余等学于校，任重而道远，苦也。然校中之乐，亦无穷也。戏盖亦为乐，虽有违规矩，然改之未尝不可。校中奇乐，多娱人，亦升学之效也，何乐不为？然乐之极，悲也。故须度也。